黎叔说着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执枪的动作,在自己太阳穴上比了一下,笑着说:“要不是他傻,我估计早就死了八百年。”
我还记得之前在图书馆看的那些资料,便问黎叔:“他是因为救你才受的伤?”
“何止,那时差点救不回来。正因为这样他才是傻,我要死了也就一条命,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提着抢自己就冲上去了。他头上受的那一枪,本来是该我的,被他硬挡了下来。”
黎叔叹了口气,视线转向床头,接着又是一声叹息,说:“我请了多少好医生,带他跑了多少国家,但都没用,没人敢动那块小小的弹片。所有医生都说不动手术他还能多活几年。可这‘几年’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我在医院守到深夜也没守到云叔醒来,黎叔知道我明天要上班,怎么都不让我再等,将我打发回了家。
照例是失眠,加上感冒和情绪紧张,吃药都没有用。隔天顶着一对熊猫眼上班,第一个碰到的居然是艾伦。
也不过就几天不见,他倒表现得好像我们阔别了几个世纪,将我堵在茶水间门口,目光在我脸上扫了好几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