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等死,后来听人说股市里能赚大钱,就来股市了。
常跃听得眉头一跳,原来这货手里拿的七百万不是赚的,是赔剩下的。看来烧香不管用啊!
孔伟一直在翻来覆去地说,说他是多么的愧疚,多么的难过,他多少次对着佛祖祈祷,希望自己能不负父母的嘱托,光宗耀祖,但是财运却从不眷顾他……
“幸亏啊幸亏!哥遇见你了!”孔伟喷着酒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常跃的袖子抹脸,“哥真是,太幸运了!”
“不敢当、不敢当。”常跃干笑着抽回手来,感觉放在膝上的右手被人轻轻地握住了。
回过头,只见暗色的灯光下,叶至哲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染上了些鲜艳的色彩,正冲着他软软地笑。
那一秒,饶是常跃并不真心喜欢这一款,也有些动心。年轻嘛,又漂亮又乖巧,算是很难得了。
常跃将手抽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怎么了?聊得不开心?”
叶至哲旁边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打发走了。
他笑望着常跃,声音带着点儿黏腻:“我觉得听你们聊天更有意思。”
常跃随手拿来一瓶酒,也不看红的白的,哗哗往杯子里倒:“那你每天可没事儿干了,天天听故事吧。”
股市是仅次于医院故事最多的地方。
医院的故事大多大喜大悲,分离聚散;股市的故事则是柳暗之后有花明,潮起之后又潮落,而且只有分离,少有相聚。
这种故事听着有什么意思?
“我身边可听不到那么有意思的,”叶至哲模样可爱地撇撇嘴,“那些小散户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呀?一两万撑死了,没意思。”
常跃哈哈大笑:“当年我也是一两万起家的,比你年纪还小。”
叶至哲对这个也很有兴趣,催促常跃讲自己的发家史。
“不讲那个,太丢人了。”常跃眯起眼睛,想起自己当年手里拿着张破纸,带着马扎在营业部大厅抄行情的样子,酒就是这点儿好,能让人回忆起以前的事,还能不那么伤心。
“什么呀。”叶至哲抱怨道,“还说教我炒股呢,什么都不说。”
“行行行,”常跃受不了了,答应他,“以后有了好的机会一定和你说。”
叶至哲眼睛发亮:“真的?”
常跃:“我没事逗你做什么?”
虽然大户室的操作不能告诉他,但是有其他的好行情知会一声就是了,也不枉他勾引了自己一晚上。
☆、第十五章
这段时间一直被武道督促每天按点儿睡觉,常跃好不容易出来放肆一晚上,旁边又难得有人养眼,喝着喝着就多了。
一群人放浪形骸,常跃和叶至哲混迹其中,居然也没人觉得违和。叶至哲和他越聊,两个人离得越近,又过了一会儿,有一只手伸进常跃的衣摆,手指抚过他的脊背。
常跃一只手抓住,将那只手放回叶至哲腿上,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强撑的清明:“别这样,你年纪还小。”
叶至哲不高兴了:“年纪小你怎么还带我来这种地方?你不安好心!”
常跃斜眼瞧他,男孩儿生气的脸很可爱,虽然有些故作姿态,但还是带着点儿不沾世俗的天真。
常跃真的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人了,市场中是容不得天真的,只有洞悉人性才能赚钱。即使是赔得一塌糊涂的孔伟,也有自己的窍门在,譬如拜佛,哈哈哈。
脑海中一片混乱,常跃的思维从这里跳到那里,又从那里跳回来,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迷迷糊糊中,他靠在沙发上听见叶至哲说:“哎呀,武大哥呢?他刚才不是一直在门那边儿坐吗?上哪儿去了?好像好久没见到他了。”
常跃稍微清醒了一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去找他一起回家。你去找人送一下你,要么就在这儿找地方休息,姓孔的不差钱。别乱跑,外面不安全。”
但叶至哲抓住了重点:“你和他住在一起?!”
常跃拍拍他震惊的脸:“可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往外走,叶至哲拉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常跃:“哦对了,我答应有机会通知你,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叶至哲将自己电话号码写在纸上,塞进他的口袋里,因为害怕他醒酒后什么都不记得,还把名字也写上了。
之后他还是有些担心:“算了,你喝太多了,我陪你一起找他吧。”
他扶着头脑不清醒的常跃离开包间。
午夜,正是牛鬼蛇神出没的时候,走道里乌七八糟的人来来去去,两人走两步停两步,加之常跃走得东倒西歪,连走出歌厅都困难,甭提找人了。
正当叶至哲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只胳膊突然从后面伸过来,轻轻松松便扶正了常跃的身子。
武道关切地低下头,看了眼常跃的样子,应该只是喝多了,没什么别的问题。
放下心来,他看也不看地就要带常跃走,瞥都没瞥叶至哲一下。
叶至哲一下子就急了。
虽然他是想跟着赚些钱,但他确实是喜欢常跃的,而且他见常跃的第一眼,就知道两人都是同一类人。常跃对他来说成熟,风趣,而且有经济基础,人看上去也不坏,算是叶至哲能碰得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他之前在营业部暗暗观察了好几天,刚和常跃搭上话,结果常跃就住院了。叶至哲看着救护车来了又去,心里别提多急了,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