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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仰视着高台之上的严沨涯,语声发寒。
“这可好,只剩你我单打独斗了。”
“你?”严沨涯瞥了眼摔在墙脚的铁手:“你还不如他。”
他亮出手中寒芒。
那是两把剑刃长不过三寸的小剑。
“灵虬。”
严沨涯一正一反双手握剑,微笑道:“弥鳞。”
两柄剑犹如回应,兀然暴涨出三尺长的墨芒。
剑气森然。
剑鸣如海浪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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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听说过一对类似的短剑。
剑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
——难道?
不可能,严沨涯那时应该正扮成卢壮武带着自己去卢府,郑乐绝不会是他。
这两对剑究竟有无渊源?
严沨涯又能将它们使成什么样?
追命即刻便见识到了。
严沨涯的右手果然不如左手灵光,但是两只手配合得已经十分之精妙。
他俩又打了起来。
追命没有贴近严沨涯,更未曾让自己的皮肤触及那墨色的剑气。
——他的衣服叫那玩意扫了一下,竟然转眼朽烂了。
剑也许淬毒。
剑气必有剧毒。
毒网上浸了□□的铁蒺藜。
眼前的凶徒,心毒手辣。
追命只去以脚尖急蹴严沨涯的右手手腕。
他抓住每一个可乘的机会。
严沨涯脸上仍有强笑。
苦斗之中,他脚下无法使力踏动毒网,一旦双脚力气不均,他将立刻被追命踢飞出去。
而离开莲台,失去威胁的筹码,胜算就少了。
严沨涯求的也不过是让剑划破追命的皮肤。
——只要一粒米那么大小的创口,这个恼人的捕快就必死无疑,到那时,再除掉仍未醒转的铁手,也是易如反掌。
他暗中运劲,剑气又猛增半尺。
追命倏然一闪,衣襟已让剑气激得黑黄。
胸膛露出来的少少皮肤,亦感觉微微刺痛。
他无声无影地跃至严沨涯身后。
出两脚。
脚踢严沨涯双肩双肘双腕。
严沨涯挽剑回刺。
二人陷入无休止的刺与闪、踢与避之中。
谁能坚持到最后,谁能等到对方的破绽,便有可能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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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终于将严沨涯右手的剑踢飞。
严沨涯大惊之下,使出十二分力反身持剑格挡,剑刃也挨着了追命的腿。
追命的绑腿立马溃烂成碎布。
他的腿却没事。
没有中毒。
他料着了严沨涯反击的招式,已先将内息全部灌注在右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