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若观火,从不被任何表面假象所迷惑——这一点,连秦老爷子也赞不绝口、心悦诚服。只可惜,唯独对这家传绝学小逸却是怎么学也学不象样,秦老爷子给他讲解的剑招与剑意,他能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不漏,直把老爹听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然而,这套剑法一旦在小逸手中实实在在地使将出来,便会立刻变得方不成方、圆不成圆,七十二路剑法使得七零八落、丢三落四,看得秦老爷子面如土色、摇头不迭。正因为如此,小逸学剑虽然比别人刻苦十倍、也艰辛十倍,却一直未曾有显著的成效,如今居然还要遭受武某人的嘲笑(天地良心,大武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不教他怒从胸起,悲由心生?当下飞起一脚恶狠狠地在那个可怜兮兮地捂着嘴巴、自知失言的多嘴家伙身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足印,转头怒气冲冲地奔出谷去。
见小逸一溜烟跑得飞快,大武自然慌慌张张忙着追上前去,不料中途却被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青年给阻住了去路。
“一大早干什么去啊?”望着头顶快冒烟的师弟,林亭轩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正有事找你。”——开什么玩笑?我这做师兄的整日忙于公务无暇分身,做师弟的却老带着情人快乐逍遥地四处游山玩水,这还有天理吗?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不、不是的……”大武急得满头大汗,等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缠人的师兄之后,小逸早已踪影不见。“唉……”他沮丧地叹了口气,一把捞起掉在一旁的长剑,眼光不经意地溜过地面,忽然瞥见地上平躺着一个熟悉的物件——“糟糕!”他赶紧捡起匆匆揣入怀中,提着长剑直往谷外冲去,一边跑一边低声嘟囔。“这下惨了……”
午时。
离绝心谷十里之外某个小镇的一家客栈内。
一个漂亮耀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伸手入怀——糟糕!荷包不见了。一定是方才练剑的时候落在了谷里——都是那个大白痴害的!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望着桌上吃剩的酒菜,小逸有点儿傻眼。他低首瞧瞧挂在自己身侧的玉佩,又摸摸颈上戴着的一根链子,心头犹豫不决。玉是上好的古玉,色泽莹润,玲珑剔透,万金难求;链子则由八十八粒纯金的珠子打造,每一颗珠子均是一张逗趣的脸,有欢笑、愤怒、哭泣……各种情态,栩栩如生,无一重复,可见雕琢之人非但手巧,心思更巧。这每一颗珠子的连接之处皆为活扣,可以轻易地将之取下重新拼合,只需其中一粒,解除目前的窘境便已绰绰有余,但是……小逸考虑了很久,终于轻轻解下腰畔的玉佩——
“我能用这个付帐吗?”
“咦?”一直盯着小逸的脸呈痴呆状的伙计闻言如梦初醒,怔怔地伸手待接。
“这位兄台,”一个优雅的语声自隔桌传来,“以如此贵重之物付帐岂不可惜?这一餐便算在下作东如何?”
小逸眼眸一转,见一身材颀长、斯文俊朗的青年正冲着自己微笑颔首,举手投足一派亲切温文,令人好感倍生。
“多谢兄台。”小逸彬彬有礼地道,“只是你我非亲非故,在下不敢僭越。”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青年目光闪动,“不知在下能否有幸邀兄台一齐喝上几杯?”
“哈哈哈哈……”青年左首的一张桌上突兀响起一阵狂放的笑声,“小兄弟,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江湖上谁不知道‘怒霞刀’骆五男女通吃、fēng_liú成性,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其实……”
“住口!”随着一声叱喝,一块鸡骨疾如流星地飞向说话的男子,目标正是那张不停开阖的大嘴。“姓曹的,你少胡说八道!!”骆五清俊的脸上溢满怒气,显见得与对方结怨已不止是一两天的事了。
“嘿嘿嘿……”男子举筷轻轻松松地夹住投向自己的暗器,嘻嘻笑道,“何必如此激动?是不是被我揭了底所以才恼羞成怒啊?”
“哼。”骆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将头重新转了回去,这一回一转之间面上的表情登时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他深情款款、无比恳切地望向小逸,“这位兄台,方才跟你说话的那家伙姓曹名流,乃是武林中一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独脚大盗。他的话你切切不可相信,虽然他长得人模人样,其实……”
“骆五!”曹流依样画葫芦地把鸡骨头丢了回去,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转向小逸,笑眯眯中带着点儿色迷迷地道,“这位小兄弟,在下曹流,绝对是正人君子,你的帐还是由在下代劳吧,以免上当受骗……”
“这位兄台,”骆五飞快地打断了他,谦然和煦地拱手道,“岂不闻无事殷勤,非奸即盗?有些人表面和善,实则阴险狡诈,心怀不轨,兄台切莫为其花言巧语所惑……”
“是啊,”曹流黑眉一挑,感叹地道,“出门在外,需得放亮招子,分清好歹才行。小兄弟,你不知道有的人为了抢生意连在对手茶中下药的卑鄙之事都做得出来……”
“不错不错,”骆五频频点头,“有的人还会趁你半夜熟睡之际捅开窗洞往里面放迷烟,啧啧,真是下三滥至极……”
“小兄弟,相遇即是有缘,咱们一齐畅饮几杯可好?”
“既然方才在下已先行邀约,理当在下占先——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