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两件事,”季景江伸出手来,微握掌心朝外,依次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其一,我要知道黎家可还有别人活着,这事清淼、清烟和奎琅去。其二,清和、清夜两位师兄,我要你们找到是谁在搞鬼,暗中跟住,探查清楚再回来禀报。”
“是。”五人应了声,上马走了。
“清音师兄,劳烦先送阿阮回山庄去。我接到信,新入庄的孩子这几日便都到了,清音师兄便代大师姐作飞霜园的主人,和阿阮一起挑挑看吧。”
“是。”
目送清音和阮渊离开,季景江也转身回京城。
在季景江的身后,一只银簪悄然落下,但是季景江已经走远,并未注意到。
一声轻笑,一个蒙面女子轻轻跃至地面,捡起地上玉簪来回在衣袖上擦了一擦,薄唇微启,“季景江,不若你也到下面去,陪伴你心爱的夫人和岳丈一家吧哈哈哈哈哈!”
季景江进了城,买了一份桂花糕,然后便入了宫,身上有皇上御赐的令牌,自然无人阻拦。
“季公子,您回来了?”季景江走近长生殿时,小景子正蹲在院中照料先前与清莲一并栽种的草药。
“小景子现在也和清莲一般,喜好倒腾这些草药了?”季景江走到小景子身边,看他脚边的草药。
“是啊,这些都是清莲姐姐教我种的,季公子看,这是桔梗和金银花,那边都是白术。”小景子说起这些,眼中布满了开心。
季景江笑着点头,拍拍小景子的肩膀,季景江转身往黄无为住的东偏殿走去。
“黄神医尚在午睡,季公子不如晚些再来?”季景江正欲敲门,被从内殿走出来的福安拦住了。
“也好,正好我有事问问福公公。”季景江抬手示意福安一起到旁边去,以免两人说话打扰到还在午睡的黄无为。
福安跟着季景江走到院中,季景江才问道:“前几日黄神医可是就提起过想要回家去?”
“是,当时黄神医提起,但是皇上请神医多留几日,皇上担心季公子的伤势会有所反复,所以允了神医过完鹊桥节再商量神医离宫之事,只是这具体的日子并未定下。”
“那便劳烦福公公到皇上那儿通禀一声,明日一早景江亲自送黄神医回家,今日景江一直都在长生殿,若是皇上有空便到长生殿一叙。”其实这本是福安分内之事,只是季景江客气的很,福安将头低得更低些,连声应了,然后吩咐小棋子伺候好黄无为,转身出了长生殿往景曦宫去了。
季景江其实是想趁着送黄无为出宫的几天,在不惊动周永怀的前提下解决黎家的事,本来想着不过是世家恩怨,最多是江湖小派闹出的动静,但是后来事情变得复杂,超出季景江的掌控时,他才后悔没有提前告知周永怀,招致这许多解释不清的误会来。
周永怀下午便到了长生殿,季景江正在院中与黄无为说话,黄无为给季景江诊过脉后,确认季景江的伤势已无大碍,血毒已解,季景江也将明日送黄无为回家的消息告知于他,两人正说着就听到赵伯翰的声音。
“皇上驾到——”
院中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黄无为和季景江是周永怀特许过行半礼就可的。
“黄神医,景江的伤势……”周永怀挥退下人,走上来很自然地挽住季景江的手臂,询问道。
“大好。”黄无为捋了捋胡子,笑道。
“景江着人告诉我,明日亲自送神医出宫?”周永怀抬头看向季景江,面对周永怀,季景江还是不禁嘴角挂笑,点头。
“出宫去,正好也有些庄内事务要处理,几日便回。”
“啧啧啧,皇上与季少庄主情真意切,我老头子看了都要脸红,听说皇上今日还为了季少庄主遣散了后宫,当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哈哈哈哈哈!”黄无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笑得很大声,倒叫周永怀羞红了脸。
“遣散后宫?”季景江低头看周永怀,然后将他拉远些,弯下腰双手扶住周永怀的肩膀,凑近细看他的表情,然后再问一次:“怀儿当真为了我,遣散了后宫?”
“自然是为你。”周永怀眨眨眼,说道。
季景江觉得他的表情可爱极了,忍不住就想亲亲他。
“咳咳,老朽回房去收拾行囊,两位继续哈哈哈……”黄无为回了东偏殿,空气中还飘着他久违散去的笑声。
季景江尴尬地松开手,直起身子来。
“景江方才所说的庄内事务……”周永怀也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题。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新的孩子想拜入云季山庄,我也要回去看看,特别是要给‘弑’添些新人。”季景江眺望远方,正是云季山庄的反向。
周永怀也不疑有他,只是叮嘱要注意安全。
“怀儿,”季景江回过神来,伸手将周永怀拥入怀中,然后凑到他的耳边,问道:“怀儿何时有此决定,怎不提前告诉我呢?”
“就是临时起意的,昨日司徒宁跟我说了些事,所以我就做了这个决定。”周永怀觉得耳边痒痒酥酥,忙往一边侧头想要躲开,谁知他越躲,季景江便凑得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