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走过季景江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了。
“景江,这……”秦玹至看着驾轻就熟地往山上走地张庭,很是惊讶地看向季景江,问道:“这张庭大人怎么一副对云季山庄很熟悉的模样?”
“是啊,张大人这是要去哪?”许子佩也很奇怪,他们夫妇二人尚且对云季山庄内部没有那么熟悉不敢胡乱离开,倒是“第一次”来的张庭对此处这般熟悉。
“表兄表嫂可知,张大人有一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季景江笑着问道。
“略有耳闻,只不过……”秦玹至捏着下巴想了想。
“便是后面那位了。”季景江使了个眼色,秦玹至和许子佩向后一看,竟是朝这边走来的李飞霜。
“飞霜姐姐和张大人?”许子佩不禁惊呼出声,又惊又喜。
“是啊,张大人是扬州人士,表兄可记得?”
秦玹至皱紧了眉,似乎是在思考,季景江笑出了声,道:“知道表兄不善记这些。”
“二叔二叔!”这时,一直跟在后面的秦子轩在努力地想要让季景江看到他。
秦玹至和许子佩往旁边站了站,露出了秦子轩稚嫩的脸,只见他穿着红色的小棉袄,小脸通红,兴冲冲地钻出来看着季景江,他的左手还牵着弟弟秦子骞,也穿着同样的红色小棉袄,一脸懵懂地抬着头。
“哎!子轩和子骞都长这么大了!”季景江蹲下身来,一下就抱起了两个小孩。
“二叔,我和子骞都想跟你学武功!娘亲说过爹爹的武功没有二叔厉害!”秦子轩刚满四岁,再过不久秦子骞也三岁了,最小的秦羽落刚刚一岁大,天寒地冻的秦玹至夫妇就没有将她带来。
“好啊,等你们再大一点,明年开春,让你爹把你送过来,二叔就教你学武功!”季景江边说边看向秦玹至,有些炫耀的意味。
“唉,是是是,你们母子三人都喜欢二叔,我这个武功差的爹爹啊,只有看着的份!”秦玹至故作失落的模样,秦子骞似懂非懂地伸出手要抱抱他。
“爹爹不哭。”
“爹爹哭了吗?”秦子轩听到,也连忙回头要看秦玹至。
“哈哈,”季景江把孩子交到秦玹至手中,打趣道:“争风吃醋,表兄哪里学的?”
“你别看他在外面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在家里啊,我和孩子还得哄着他呢。”许子佩看着一大两小,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
季景江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李飞霜站在不远处冲他使了个眼色。
“表兄表嫂,这一路过来舟车劳顿的,不如先去休息,稍晚时候景江再去拜访。”季景江说着,冲不远处候着的清梦和季闻起的二十一弟子清言招招手。
“清梦,你带秦将军一家到竹苑,照顾好,”季景江盘算着,清梦是个长相白净,性格欢脱的少年,想必秦子轩和秦子骞会很喜欢他,季景江又想了想,才说道:“然后再去找找张庭大人……若他不住在飞霜园就带他去菊苑。”
云季山庄,山脚梦半园,山腰飞霜园,山顶有玄凌堂和玄凌园。
梦半园的主人是阮渊,梦半园分为临渊苑和“东南西北”四苑,临渊苑住的是阮渊、清鸢、清言和清澈,“东西”两苑住的是织工匠人,南苑住的是杂役,北苑住的则是负责庄内护卫事务的二十个弟子。
飞霜园的主人是李飞霜,李飞霜、清和与清莲有独立的院子,依次分别是“望舒苑”“澹雅苑”和“澜清苑”,庄内剩下的四十余弟子都住在飞霜园中。
山顶的玄凌堂,从外面看起来是个祠堂,其实是“弑”的议事堂。
玄凌园则是季闻起夫妇和季景江的住处,玄凌园的前院是接待来客的地方,中院东侧则是季闻起夫妇的住处,西侧是季景江的住处。
穿过一处j-i,ng心打整的花园就到了后院,后院有“梅兰竹菊”和“琴棋书画”八苑,是八处相对独立的小院子,一般来了客人就住在此处。
梅苑此刻住着的是锦溪公主周梦沅和黄少杰,阮渊他们回来以后,周梦沅和黄少杰就搬到了山上,他们想在季景江过完生辰以后就离开云季山庄。
“是,”清梦看着季景江吐吐舌,然后朝向秦玹至一行人,道:“秦将军、秦夫人,这边请。”
“那我们先行一步。”
待秦玹至一行人走远了,季景江才带着清言走到李飞霜面前。
“清言,你去叫几个人过来,最好是清遁和清释。”李飞霜冲清言吩咐道。
清遁和清释住在梦半园的北苑,他们拜入云季山庄时间较晚,是七年前季闻起出关时收的弟子,一个排了十七,一个排了十九。庄内护卫本是由清夜事先安排,后来因这两人年纪大些,性格沉稳些,所以这件事现在基本是由这两人负责安排师弟们去执行的。
“是。”清言平时最爱跟着清梦,不过性格还是更像阮渊一些,毕竟也跟着阮渊学习了好几年,比起清梦,他还是要稳重些。
“锦瑟跑了,还打伤了清莲。”李飞霜等清言走远了,才凑近季景江,神色凝重地说道。
“跑了?”季景江不明所以然,几天前发生在振威将军府地事他一无所知,“清莲的伤怎么样?”
李飞霜略微摇头,走到马车前边拉开帘子边说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锦瑟绝不是翠屏楼能困住的人。”
清莲面色难看,唇色发白地坐在里面,马车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些小洞,像是被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