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腻歪歪过了好几日,这日,季景江正在书房写信。
“怀儿,不若你先回京城,我处理完琐事就到宫中寻你。”季景江第无数次抬头撞上周永怀深情而专注的目光,算起来周永怀离开京城已快两月了。
周永怀摇摇头,目光期许地看着季景江。
季景江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种极尽宠溺的语气劝道:“我只是担心你离开太久了,我这里忙也顾不上你,怕你无聊……”
“我不无聊,光是看着景江就很幸福了。”周永怀连忙打断季景江的话,用手将下巴支在桌上,认真地看着季景江。
“若是有人起了异心,毕竟你身在京城外。”季景江正色道。
周永怀更快地摇头,嘲弄地勾起了嘴角,道:“他当我不知道,那我便给他机会,看他到底要如何。”
季景江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手中的事。
既然周永怀早已有所防备,那便不必担心了。
果然不出周永怀所料,京城传来湛王周寰宇的书信,称端王叔周裕青称病告假,已三日不曾上朝,吴羽谦自请入王府陪伴也已两日,湛王与辰王拿不准朝政,希望周永怀能速速回朝。
周永怀回信三日后回京,其实带着清夜和清音于第二日就偷偷潜入了端王府。
周裕青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确似病了,吴羽谦服侍在侧。
“你怪我吗?”吴羽谦一边沾s-hi毛巾覆在周裕青的额头,一边柔声问道。
周裕青直直地盯着他,半天才开口道:“如果你是说为了皇上刺了本王一剑的话,我本王很生气。”
轻轻叹了口气,吴羽谦将周裕青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动作温柔,声音更是温柔如水,说道:“你知道我不全是为了皇上,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思是行不通的。”
周裕青张了张嘴,终究是一言未发。
“你认为他离去两月竟不会留下眼线,就会全数相信你寄去的书信吗?是,京中所有军队都被你掌握在手中,甚至还有最近的几处驻军,即便是他们都肯听你差遣,你又要如何承担叛臣贼子的恶名?”吴羽谦将毛巾拿起扔入盆中,望着水面荡起的涟漪,接着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若是一切真如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何历朝来这皇位都沾满了鲜血?”
“本王只是不甘心,分明本王有治国之才,却要为了保命扮作平庸之人,皇兄选的孩子未免狠毒了些……”周裕青想到周永怀即位以后,杀伐果断的样子,像极了先皇。
“此话万万不可再说第二次了,皇上若是狠毒的话,你早就死了好几次了……”比起外界传言说,周永怀太过狠戾,连手足都不放过,其实不是忍无可忍了,周永怀总是选择原谅,吴羽谦在宫中的这些年,看得比谁都清楚。
“道理本王都懂,事到如今,再说那些已经没意义了,反正现如,本王被你一件穿了胸,你得对本王负责。”周裕青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头枕到吴羽谦的腿上,这一系列动作扯动了伤口,但他并不在乎。
倒是吴羽谦慌忙按住他渗血的伤口,也不顾鲜血沾满他的手。
“这么按着可不行。”周永怀推门走进去,把周裕青和吴羽谦都吓了一跳。
周永怀给了个眼神,于是清夜和清音走上前娴熟地给周裕青重新处理了伤口。
“兄长是何事学的舞枪弄木奉的?”周永怀拿起立在床边的周裕青的佩剑掂了掂,随即将剑抽出,指着床问道。
“皇上不可!”以为周永怀要杀了周裕青,吴羽谦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为何不可?”周永怀用剑轻轻划过被子,指向周裕青。
“端王还没有谋反,皇上没有证据,不可杀他!”吴羽谦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好多次,周裕青想要阻止,但是却对上周永怀一个狠戾的眼神,加上紧紧抵住喉咙的剑,周裕青只能颓废地躺在床上。
“求皇上宽恕端王的冒犯,他并非有意的,只是一时被鬼迷心窍了,我能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吴羽谦不敢抬头,但是得不到周永怀的回答,他又继续给周裕青求情。
“兄长为端王求情,以何身份自处?”周永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瞬间给吴羽谦浇了一盆冷水。
“我……我是端王的……”吴羽谦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与周裕青往来已久,但是吴羽谦从来没有向周裕青表达过爱慕,两人的关系总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谁也不肯先捅破,现下导致吴羽谦陷入尴尬与被动。
“王妃,他是端王妃!”吴羽谦如此难堪,周裕青紧闭双眼然后睁开,吼道:“待我好了我便迎他入府,再不纳妾,自此端王一脉断绝,皇上不必再担心本王有篡位之心!”
周裕青强撑着坐起来,丝毫不畏惧周永怀指着他的剑。
“错的是本王,只要皇上莫要再为难于他,要本王做什么都行。”周裕青屏住呼吸,语气却是少有的坚定。
吴羽谦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周裕青,那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欣喜。
“朕赶回来不是为了看你们谈情说爱,”周永怀干脆地收了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将剑收回了剑鞘,并交给身后的清夜,并略微偏头看了看另一旁清音,道:“朕给皇叔带了点东西。”
清音将怀中的一封信递给周裕青,周裕青看过后大笑出声。
“先皇选的人果然没错,是本王小心眼了。即便是没有中剑我也没有能与你抗衡的能力,看样子我还是更适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