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打击,干脆就不说了,只粗着嗓子特豪迈吼了声,“马上就上公路了,咳,真个累死人了!”
车内一时恢复了平静,只有货车和路面发出抗争的咔咔声。屠微拖着腮靠着车窗看外面道边逐渐稀松的树木枝丫,心里乐得不成。手掌和手臂形成的弯角,成功地遮挡住他嘴角越来越翘的弧度。
2km很快开过去了,这之中车没有颠簸地像刚才那么猛烈,所以霍少彬也没有再被甩出去的记录。他崩着一根弦,直到货车头稳稳和路边那路标牌擦肩而过,他才松了一口气。
屠微这时候像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朝霍少彬说:“霍少,你那车停在瑶山公路哪儿?西面还是东面?”
霍少彬想了想,脑内回想了一遍之前自己走过来的大致方位,说:“东面。”
屠微对小司机说:“往东开。过会你直接去找小王他们吃饭。”
货车开上公路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虽然声音依旧很大,但是车身是稳定了。没开几分钟,货车就开到了刚才霍少彬停车的地方。远远看去,那辆黑路虎孤单又寂寥,似乎为它主人短时间的抛弃而忧伤。车身上到处是凌乱飘落的错枝乱叶,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泥尘均匀地挥洒在一侧车身。
霍少彬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身后跟着屠微。俩人走到车旁,霍少彬脸黑了。
“嘿!一泡鸟屎。”屠微也发现了。
那一坨黄里透黑,黑里透白欢快地躺在车前窗上的东西,不正是鸟屎么?
霍少彬打开车门,拎出一盒纸巾,一脸煞气地走到车前抠鸟屎。
屠微瞅着又觉得好笑,差点没乐死他。但是他也知道好歹,今天这些事情发生地太客观,太罕见,虽不是他的错,但是霍大少被坑了个彻彻底底。霍大少现在一看就知道心情差得不行,难保过会不把气撒到他头上,他不能笑,不但不能笑,还要表达出他毫不介怀,或者干脆失忆到底的形态。
他一个健步冲上去,嘴里说着,“霍少,我来擦,你上车吧。这事我以前小时候没常干,我有经验。”抠鸟屎也能抠出个门道来,这话也只有屠微这厮敢说。
就看屠微抢过霍少彬手里的纸巾盒,两手迅速抽出几张纸巾,双管齐下,噌噌地在玻璃窗上一通死命抹,边抹边往旁边的树林丛里抛纸团。没一会,玻璃上基本已经看不到鸟屎的影子。他笑着侧头对一旁表情变幻莫测的霍少彬说:“你看,基本干净了。你要不放心,过会回去去洗洗车。恩,你这车确实该洗洗了。”
霍少彬没说话,看了眼屠微,闷声不响坐进了驾驶座。屠微拎着纸盒子也钻进了副驾驶座
,把纸盒子放在车头上。
“把那个丢掉。”霍少彬斜眼说。
屠微指了指纸巾盒,“这个?”
霍少彬:“丢。”
屠微领会,一甩手把纸盒子往一旁的树林丛丢了过去。
路虎起飞,车速爽利,屠微心飞扬。好车坐起来就是舒坦,连这车窗漏进来的风都那么带感,吹得他脸颊变形鸡皮疙瘩直起他愣是不想关窗,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霍少彬默不作声开车狂飙了半个小时,黑沉沉的脸色总算回了人气,他想起陆教授,便开口说:“陆教授中午有空吧?”
屠微奇道,“他应该上课吧,真的叫他来?”我们谈生意上的事情叫他来不合适。
霍少彬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心情莫名其妙地忽然变好了,说:“那就不叫陆教授了,他应该很忙。”
屠微一脸莫名其妙。
霍少彬又说:“你家住哪里?”
屠微:“xx小区xx栋xx室,去我家?”
霍少彬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眼睛依旧看着前方,“恩,不然你怎么换衣服?”
屠微一想,这也对。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到屠微家的小区门口。屠微跳下车,站车外冲车窗里的霍少彬说:“霍少你等我一会。”
霍少彬:“你等等,我跟你一起上去。”
屠微:“……”
这感觉又奇怪了。霍少彬这种身份的人,会放□段进他屠微的狗窝,说出来还真玄幻。他就觉得以他跟霍少彬的关系是轮不到有互窜家门这种事情出现的。可偏就发生了。
屠微开门,钥匙往距离门口不远的沙发上一抛,脱掉鞋子穿上他的大红拖鞋就往浴室奔去,边奔边嘴里说:“你随便坐,冰箱里有饮料。”
不一会,浴室里就传出“哗啦啦”的水声。霍少彬的大脚硬塞进一双蓝色的拖鞋,脚跟子溜出一大块露在外头,别扭又无奈地开始视察屠微的房间。
一个小厨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浴室一个阳台。通通加起来也就1oo来平米。家具都是买的,这房子没装修过,墙角都是平平仄仄,没丝毫花样。霍少彬有点诧异,这老男人就住这样的房子?他可不差钱。
霍少彬眼眉一转,往屠微房间走去。房间里摆着一张双人大床,一个衣橱,一张桌子,一个台灯便什么都没了。衣橱是一个便携简易衣橱,外面超市随意都能买到的那种。霍少彬渀若一只即将偷窥到猎物的花豹,眼里瞬间亮起火光,啧啧逼人又迫不及待地拉下那布衣橱上的拉链。
一条红内裤,两条红内裤,三条红内裤……
三条牛仔裤一条西装裤,还有叠得整整齐齐排成一个列队的衣服,各种颜色不一而足。
哦,还有五顶棒球帽。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