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整理着头发,打着呵欠,“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上班时间,堵得动都动不了,我把车扔给司机一路跑过来的……”
说话间就有点喘。额上后颈都是细密的汗。并不像是撒谎。
语气无奈又宠溺。
因为一个圈子里混,向东和他照面也不算少,从没有见他和任何人这样说话过。
向东滞在原地,心里犯嘀咕。
“厉大少?”玉麟想要进门,可向东一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不得不开口。
向东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地拦在门口。
他一点也不想让楚玉麟进去——对此现象他对自己解释是“雄性动物交配后的领地意识”,又或者本身讨厌楚玉麟这个人。正想要找个什么阻拦的借口呢,房间里响起文怡的声音:“你墨迹什么我难受死了……”哼哼唧唧的。
“来了来了。”玉麟听他的声音不太精神,有点慌,不顾形象就要往里钻。
可他的身高不合适“钻”这个动作。
而路又被厉向东挡了个严实。
“麻烦您让开一点?”玉麟说。
向东依旧没有动。
“怎么?”玉麟挑着眼看向东——他和向东差不多高,平视对方眼睛的时候,上挑的眼尾非常挑衅且具有压迫力。
向东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条件反射地想要驱赶他。
“你自己搞不定——哦,是不愿意帮他善后,又不许别人善后,那你想怎么样啊?”玉麟皱着眉问,语气里有点不耐烦。
向东被问得一愣。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
不过就目前来说,果然也并没有什么理由拦在门口。
“玉麟?”房间里文怡又弱弱地叫了一声。
向东赶在楚玉麟伸手推他之前让开了路。
玉麟飞快地跑进门里:“来了来了,多大的人了,自己都照顾不好,都说了不要逮个随随便便的人就上床啊……”
被称作“随随便便的人”的厉向东同志站在一旁,一脸懵逼,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我在上你在下,身体负荷和受伤几率不一样的好吗!”
“呜……我难受死了你还要说我……”文怡直接把头往他胸口埋。
“好好好不说了,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玉麟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用这里的浴室?还是带你走?”
“带我走。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好。你松一下手。”
文怡很听话,乖乖地放开。
玉麟起身,帮文怡套上裤子,又外套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文怡包起来,穿过他的腿弯打横抱起。
全程没有和向东说一句话。
直到抱着人走到门口,才像想起房间里还有这个人一样,对他说了一句:“让让?”
厉向东大脑当机,下意识地想要阻拦,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什么阻拦的权利,只得面无表情地让到一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目送玉麟抱着文怡离开,直到文怡搂着玉麟的脖子抬起头,对他狠狠地比了个中指,向东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和文怡有亲密关系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所以,这到底……
脑中一片浆糊。
只是默然地望着文怡渐渐远去的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向东想起文怡右眼下眼脸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像这样稍微皱起眉头的时候,就会让人有已经开始流泪的错觉……
向东忽然觉得自己从昨夜到今晨的行为,似乎真的有些过分。
“你这算怎么回事。”
楚玉麟扛着苏文怡一路走到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固定好不让他滑下来,转到驾驶座上坐好,才开口问。
“就想你看到的那样。”文怡耸耸肩,弯下腰想把座椅向后调一点——牵动身体酸软的部位,发出“嘶——”的声音。
“瞎折腾什么!”楚玉麟恶狠狠地训他,却还是帮他把座椅的位置调好,顺势把椅背放下来,“你主动他主动?”
“他。”向东向后靠,把脚翘到车窗上。
“他不是要当一个直男吗?”楚玉麟“啧”一声。
“直什么?”文怡失笑,“他现在喜欢许嘉音了。”
“哈?!”楚玉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文怡想要起身从车前方的储物柜里掏东西,被玉麟一把摁下去,拿了烟点好放在他嘴里,文怡叼着,猛吸一口,把烟雾喷出来,“你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吗?”
“为什么?”
“他献身和我睡,让我离开你。”文怡又吐了一口烟,这次是一个滚圆的烟圈。
楚玉麟一愣:“他脑子长屎吗?”
文怡耸耸肩:“不但长屎,而且长得不少。”
“但是……”楚玉麟偏头,“那家伙居然会说这种话?崩人设了喂……”
“喝多了,”文怡嗤笑,“大概难得有喝这么多的时候吧,性格都变了,在床上简直……”他一顿,咬住烟嘴,喷了个烟圈,不说话了。
片刻无言。
楚玉麟忽然恶质地笑起来:“他如果知道我们俩的真实关系,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虽然人人都以为楚玉麟和苏文怡是一对稳定的ope侣,但事实上,对于这两个几乎没有什么节操可言的家伙来说,真正没有碰过也不可能碰的人就是彼此。因为他们是兄弟。亲生的。同母异父。当年文怡的妈妈在楚家生下玉麟之后,不容于楚家的正经夫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