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走回原来的路时,甄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地宫的地图来了,只是这地宫的出口却是怎么都找不到,看来那个女人所说的话不是在唬自己,要知道出口只能通过她入手。
然而接着数月,萧mī_mī就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般,若不是每日睁开眼睛都能看到齐素冷淡得如同深闺怨妇一样的脸,甄蔳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第39章
十数年弹指过,光阴就像一把杀猪刀,摧残了人的容貌,也摧残了人的意志,但是它好像对萧mī_mī格外钟情一般,岁月在她的脸上只是平添了几分风情,甄蔳被压着跪在地上,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萧mī_mī不无叹息地看着甄蔳的脸,小时候长的精雕细琢,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白费了自己的银子,想到这里,萧mī_mī难免咬牙切齿,艳丽的面容带出了几分厉色,“你这是第几回逃跑了?”
甄蔳没有回答,一旁的少年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讥讽地说道:“回娘娘,这家伙逃了都快有五十多回了,娘娘对他这么好,他居然这么忘恩负义。”说着,少年抬起脚便要朝甄蔳的心窝踢,他看着瘦瘦小小,这一脚的力道却是不可小觑,若是被他踹中了心窝,少说也得去掉半条命。
甄蔳却一动不动,眼瞧着那脚正要踹中他的心窝,他好似一瞬间才反应了过来,趴在地上,喊道:“娘娘饶命。”那少年的脚一时踹了个空,狼狈地摔了个马大哈。
萧mī_mī瞧见这模样不由得娇笑出声,一旁紧绷着脸的几个男子也附和地笑了出声,齐素的脸色稍霁,手中的暗器也悄悄地收了回去。站在他对面的白棋安眼含深意地斜睨了他一眼,在场众人各有各的心思,面上却都不显声色。
“罢了,齐素,你把他领下去,关在石室里面三日三夜,除了水之外不准送任何东西进去。”萧mī_mī到底舍不得甄蔳,却也不是因为对他有多情深,而是因为这地宫里但凡谁生了病都是甄蔳负责医治,一时少了他要再找一个大夫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齐素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抓起甄蔳,这些年来甄蔳的身子拔高了不少,但仍比齐素矮了半个头,从后面瞧去,二人的姿势像极了两个情人相拥,萧mī_mī微眯着眼睛,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些年来齐素和甄蔳的关系未免也太亲密了,虽然说她不喜欢齐素,甚至因为齐素体质的缘故从未与齐素有过实质上的关系,但是要是齐素真的有了异心,萧mī_mī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二人。
齐素感觉到后背几乎凝成实质的视线,眼神暗了暗,朝甄蔳使了个眼神,二人十数年来早已练成了不必言于的默契,“啊……,放开我!“甄蔳吃痛地惨叫了一声,身体也拼命地挣扎,好像一只受困的幼兽。
萧mī_mī眨了眨眼睛,欣赏着刚刚染上丹寇的指甲,朱唇初启,“慢着。”
齐素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来直视着萧mī_mī,“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萧mī_mī试探地看着齐素的眼睛,待看到他眼里依旧深沉浓重的爱意之后才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齐素如果不是依旧深爱着自己的话,又怎么会帮着自己打理这个地宫呢?
若是萧mī_mī再仔细一点观察,就会发现齐素的眼神中看似充满深情然则里面却是一片虚无,如同糊着一层纸的灯笼,一戳就破,白棋安身在局外自然看得分明,脸色泛起了似有若无的笑意,他伸出了舌尖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心思挑逗地看着甄蔳。
甄蔳的脸色发青,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面暗自想到白棋安这个妖孽几次三番挑衅于他,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一想到即将实行的计划,甄蔳就觉得脑子有些疼,或许当初向白棋安伸出橄榄枝的自己脑子是进了水,白棋安实在是太难以掌控了,不像其他人,只要给一些温情,再许诺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能轻易地带入自己的局中,这个男人太聪明了,聪明到令人咋舌。
“算了,没什么事,”萧mī_mī松了口气,惫懒地靠在椅子上,又突然坐正了身子,对甄蔳问道:“听说你有法子可以治好齐素身上的毒?”
甄蔳的身子一下子绷紧,萧mī_mī的话是从哪里听说来的,这事极其隐秘,除了自己和齐素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想到这里,甄蔳对齐素起了一些警惕,虽说他们二人有交易,但是如果过分地相信齐素,自己恐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娘娘,小的哪有那么好的医术,齐素身上的毒根深蒂固,除非是大内御医,否则根本无人可解。”甄蔳不假思索地扯谎,现而今他除了医术上,在扯谎这方面的进步也是不容小觑。
萧mī_mī皱了皱眉头,不知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摆了摆手,道:“下去领罚。”
齐素沉着一张脸带着甄蔳到了石室,石室,顾名思义,乃是一间四面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墙,除却墙上的几个小洞之外,里面没有一扇窗,从外面开启机关升起石墙后,只有再次从外面才能打开石室,而水则是从那几个通气孔顺着流进去,石室外的走廊常年更是毫无一丝光亮,一个正常人在里面呆着不到一个时辰就得哭爹喊娘,三日三夜,看来甄蔳这次真的是惹怒了萧mī_mī。
齐素将石墙升起,甄蔳自觉地走了进去,他听得身后传来齐素低沉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