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忽然很龌龊的想到,跟龙语滚床单的会不会是……赵昕。这么想着,还像是为了配合他,以往那俩人之间的亲密画面轮番上演。
唉,你没救儿了。袁振自己对自己说。龌龊到家了。
你怎么能去怀疑赵昕呢?
龙语是不正经,但赵昕非常正经。
可是,可是……
电话再响起来,袁振看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谁啊?
狐疑的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了并不陌生的嗓音。
居然是景燃。
有些晕。
袁振基本上是只听不说。他听他说:我刚从医院回酒店,把房卡掉了,要补办,但现在负责的人吃饭去了,大堂经理让我等。又累又饿,请我吃饭吧。
景燃这些日子时常两地飞,这个袁振知道,闫力跟他说过。但他实在想不到,他……还会跟他联系。
且,这样的说辞,还真让他无法拒绝。
在北京景燃几乎没什么朋友,会找自己也肯定是闫力脱不开身吧?
除了去,眼下也没别的选择了。
袁振看了看表,六点四十。倒是去一趟也无妨。龙语不会马上就来,而这个时间,酒店的餐厅,景燃总不会……办出什么二寡的事来吧。
“行吧,哪家酒店?我这就过去。”
“西单美爵。”
倒是不远,问题,周五,这时间段,二环,轻易就能堵死人!
你是真能给我出难题。
“快点啊,我快饿死了。”
袁振不敢怠慢,穿了外套就出门了。
到达酒店是七点半,倒也不用找,景燃就在大堂,很悠闲的翻看着书籍。
见袁振走过来,他起了身:“还算快。”
“我当你夸我,你可以自己看看外面,堵的水泄不通。周五晚上的北京,就是瘫痪的北京。”
“吃什么?”景燃笑笑。
“你想吃什么?”
“客随主便。”
“那就酒店的餐厅吧。”袁振看着立在服务台前的指示标致,有粤菜馆。
“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有怕是人也不少。”
袁振心想:我还就怕人少呢!
两人坐定,服务生送来了餐单,袁振接过来递给了景燃。
景燃倒也并不推辞,很快点好了菜。
面对面坐着,袁振不觉点了支烟,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燃托着下巴看着他,好像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袁振非常后悔没有煮面,他意识到,这顿饭他绝对吃不下什么。
“你没戴我送你的表。”良久,景燃像是无聊了,开口道,“我选了挺久才决定的。”
袁振明白,他指的是托闫力拿给他的生日礼物。盒子他终究拆开看了,看完就塞进了抽屉深处。
“习惯旧的了。”
“我可看不出你是个恋旧的人。当然,一度以为是。”
他的腿碰到了他的腿,装作无意的样子,袁振慌忙向后错身。
“你朋友他父亲,情况怎么样?”
“还好,保守治疗。并不见太大起色,维持而已。”
“哦……他很忙?我听闫力说,你过来的挺频繁。”
“我也忙。”
“……”
“但过来这边,也不是不愿意。”
哎呦,袁振心里叫苦不迭,他从来都说不过他,这种说不满的话是景燃绝对的强项。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这股子暧昧劲儿特别令人难以抵挡。
以前交往的时候,无论是说不满的话,还是暧昧气氛,袁振都特别喜欢。但今时今日,可就成了……受罪。
“房卡掉哪里了?”
“我怎么会知道嘛,忙忙叨叨,也许掉在医院了,也许掉在了出租车上。”
“你啊,很少见你马虎。”
“呵呵。”
“闫力又被客户缠死了?”袁振又点了一支烟。
“哦?何出此言?”
“……一般……一般来说,你不是跟他联系吗?”
“言外之意是,我不应该联络你?”
“你多心了。”
“好像不是我多心哦。你脸上分明写着呢。”
“……”你噎死我算了。袁振崩溃。偏偏这菜上的真慢!你地里现摘呢吧!
“我刻意不联系他的。”景燃看着袁振的眼睛说。
袁振实在猜不出下半句他要说什么,只能静等。总之,千万别是:因为我想见你之类。当然了,也很可能没有下半句。又是说不满的话。
只是,令袁振绝对想不到的是,下半句出现了,并且,出现的晴天霹雳。
“我跟他睡了。”
“什么?”袁振手一抖,烟差点儿掉了。
“你听不懂?”
“……”
“我跟他,睡了。他功夫很了不得。”
这烟,是拿不住了,袁振索性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上一次我回来的时候。”景燃轻描淡写的说着,“所以我不太想找他,要是被他那个小可爱知道,那小家伙会哭成什么样呢。”
袁振看着景燃,头一次怀疑自己到底认不认识他。这是他记忆当中那个矜持的男人吗?
第一道菜姗姗来迟,却没人动筷子。
一到十一月,天明显变短,气温急转直下。龙语从赵昕家出来,不过十点多一些,小区却被夜色和寂静笼罩了起来。建筑物被路灯拉出了狭长的影子,这时候还在活动的,也仅仅是流浪猫咪们了。
上了车,龙语驶出了小区,奔三环去了。
街边的霓虹闪烁,各色店铺依然灯火通明,北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