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是吗?”我用尽全身气力挣脱掉古安奕的手,逼近苍墨凉然,枪口再次对准了他。
“杀了你,一切都结束了。”
“不可以,夜夜你别这样。”魅狐挡在苍墨凉然身前。
我已经完全失控,无法镇定。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算什么啊!
“你没有死,我却为了你杀了他的父亲,在他成年的那天。”我狂笑起来,心如槁木,魅狐还活着,我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难过。隐约觉得我更加亏欠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强烈到窒息。但是,关于那个人我脑海却一片空白,就好像只是一位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你没有死,却一直在我的世界里消失,没有一点痕迹。你没有死,却一度让我饱受屈辱苟且偷生,只为替你报仇。你没有死,却开始维护起让我们活在地狱的仇人,甚至愿意替他死。对我而言,我心里的魅狐已经死了。你,我不认识。”
魅狐受伤的神色映入我的视线里,他红着眼眶,用嘶哑的声音道:“我不是故意的。夜夜,原谅我。”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够了,是我输了,而且输的一塌糊涂。”手里的枪转而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不,夜夜,求你不要。”魅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走音,他浑身都在颤抖着,眼泪从眼眶里溢出,似乎生怕我开枪毙了自己。
我感到一阵可笑,“我死了对你没有任何损失。”
“难道真要我死了,你才高兴吗?”他撕心裂肺的吼着,“既然如此,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我魅狐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在你的眼前。所以,你要继续活下去。”他被我逼的毫无办法,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
刺耳的枪声震伤自己的心脏,手枪拿不稳的掉落在地,呆滞的望着缓缓倒下去魅狐。不要,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再次倒在我面前,不要。
身体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抱起胸口还在流血他。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手按住他的伤口,孩子一般的企图把血堵住,慌乱的连最基本的救援都忘记了,“救救他,清叔,求您快点救他。”我无助的看着从我怀里夺过魅狐开始实施抢救的莫霖清。
周围乱成一团,我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眼里看到的只有那灼眼的鲜血和脸色惨白失去意识的魅狐。
我破口剧烈的惨叫起来,抱着头蜷缩在一团。我的人生早就毁了啊!没有曙光和温度,我只是想结束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我。一双手将我抱起,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他像是在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动作温柔且小心翼翼。
感受着他的温度和熟悉的气味,眼泪一下子止不住的落了下了。
“为什么我要被拐进深渊岛,为什么别人可以活得那么开心而我却承受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我的亲哥哥,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多爱我一点而不是利用我。”
“我好恨啊,恨自己恨这一切。”
“魅狐不会死的对不对?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怎么可能再死一次。”
“哥,我好像失忆了,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个人,但是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似乎连心脏的跳动都是为了他。我是不是生病了?”
“哥,我好累啊,你们可不可以别再逼我了?”我似乎胡言乱语的说了很多话,脑袋有些不清晰。古安奕沉默着,模糊的视线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怀抱很宽大温湃菸业乃有。魅狐好像被抬走了,我要去守着他,我挣扎着想动,却被席卷而来的黑暗吞噬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哭笑难为的真相
浅眠的朦胧意识里,耳边像是有人在怒吼着。
“他才二十岁啊!他都快崩溃了。他是你亲儿子,不是你的复仇工具。你怎么可以狠心让他和霖儿这样成长,他们也是我的儿子。”嘶吼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是清叔吗?他说的是我吗?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他知道什么,一定知道什么。然而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有意识在挣扎着。可恶,给我动起来啊!
接着传来一阵无奈的叹息声,“他们是我的儿子,就注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我知道,可是,我无法接受。”清叔喑哑的嗓音让人心疼,他的心里大概也是很痛苦的吧,透露着无助和无力。我用尽所有的力量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翕动着嘴唇,“怎么回事?”干燥的像是要冒烟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线,几乎不是人类的声音,倒像是森林里的某种野兽发出来的。
“你醒了?喝口水吧。感觉怎么样了?”清叔变脸很快,他一改之前的痛苦神色,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递了过来,眼神里有掩盖不住的担心和关切。我接过水咕隆两下就喝光了,嘴巴和喉咙才脱离干旱。
脑海里闪过躺在血泊中的魅狐,我一惊,掀开被子就着急的抓住清叔,“魅狐呢?他怎么样了?他在哪?我要去看他。”说着,就要下床。清叔一只手按着我,示意我不要这么急躁,“他没事。”
“没事?怎么会没事,那东西是枪啊!”还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抓住清叔的手越来越大力,他疼的嘶了一声。我顾不得那么多,甩开他就要往外冲,刚到门口就和要走进来的古安奕撞个满怀。
古安奕一把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