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是这么想,到了皇宫,江煜还是得猫着腰躲过巡逻的侍卫,三人轻车熟路地在御花园中走着,一直到了安贵妃的寝殿。或许是近些日子皇帝忙于朝政,亦或是去了别处寝宫,至少,江煜三人来的时候,皇帝并不在这里。
三人也没有多耽搁,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江煜大大方方地摸到了安如歌寝殿门口,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何人?”屋子里传出了安贵妃的声音。
江煜顿了一下,说道:“在下江煜,有要事想要和贵妃商讨。”
江煜说完,屋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好长一段时间,安贵妃才打开了房门,请他们进去。
江煜进到寝殿,发现只有外室点了几根蜡烛,屋子里的光线倒有些许暗淡,在看安贵妃一副刚刚起床的慵懒模样,钗饰未佩,脂粉未涂,想来也是本已经歇息下了,而又被江煜等人打扰了。
江煜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在下多有叨扰,还望贵妃海涵,此次前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
安贵妃坐在软榻上,轻轻揉着额头,说道:“何事?”
桌上的烛火映得女人脸庞柔和温婉,似是有些许疲态。
南辞说道:“颜小少爷失踪了。”
此话一出,安贵妃只是眉头微蹙,却并没有江煜想象中那般担心。不过话说回来,如今江煜等人已经知道,眼前的安贵妃确非颜悔的生母,自然对于颜悔的事情没那么上心。
安贵妃说道:“既是纯云颜家的人,自然应该去找颜庄主,找我做甚?我记得我上次就已经说过,我和颜小少爷….再无瓜葛。”
南辞看着面前女人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眉毛一挑直言道:“看来安贵妃对于颜少爷的安全并不怎么在意啊,也对,又不是亲生母亲,何苦去管别人的儿子?”
安如歌听见此话,心下一怔,却还是说道:“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自然是在意小宝的,只是如今…身份有别罢了。
江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安贵妃,我们已经知晓你并非颜小少爷的生母了,是颜夫人告知的。”
这回,安贵妃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你们又凭什么相信那个女人?”
南辞笑了笑,反问道:“那你究竟是不是颜悔的生母?”
安贵妃静默良久,才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南辞说道:“不如何,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们不想管,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知道颜悔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安贵妃说道。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南辞问道。
“谁?”
“唐、无、毒。”
就在南辞说出名字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安贵妃的呼吸乱了。青年便心下了然,眼前的这个安贵妃,应该是认识唐无毒的。
只见安贵妃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晓得他是纯云山庄的暗卫,极其得那个女人的信任。别的我也不清楚了。”
南辞正想开口继续询问,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南辞下意识看向了江煜,却见江煜也投过来了危险的眼神,立马转身向门口处走去。
南辞透过门框,隐隐看见了宫殿的漆红大门外火光缭绕,且有不少御林军。青年眉头一皱,看了眼安贵妃,随后又看向了江煜,不悦地说道:“惊动人了。外面有很多侍卫。”
安贵妃平静地抿了口茶,说道:“皇帝早就对我起疑了,怀疑我是王府安c-h-a进来的卧底。”
江煜皱眉:“你为何不早说?”
安贵妃瞥了眼江煜:“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说到底,我和你们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江煜看着面前女人一脸淡然,即便是被侍卫重重包围了宫殿,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第一次的时候,这个女人看见颜悔能镇定,现在江煜可以解释为是演戏,第二次用计骗走皇帝,江煜以为那不过是深宫妇人的心计,这一次,江煜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他记得飞升前的时候,他的师尊说过一句话,面对突入其来的变故还能保持宠辱不惊的人,这样的人,却不会是宵小之辈。
突然,江煜觉得有些可惜,这么一个宠辱不惊,波澜不变,深不可测,攻于心计的女人,倘若用到战场上,绝对是让敌人惧怕的角色,然而,如今却只是用到了后宫女人们争宠,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这深宫大内,曾有过多少谋略、胆识、智慧都超乎常人的女子?最后却也都做了御花园百花下的泥土。江煜又些惋惜,难怪都说皇宫的花是开得最明媚的,因为那花枝底下,都是森森白骨。
江煜开口说道:“如今呢?你打算如何?”
殿外的侍卫,对于他和南辞来说,还不算什么威胁。而唐无恕本就是纯云山庄的顶级暗卫,且不说能力定然比那些普通的御林军高出不少,即便是寡不敌众,有他和南辞在,自保逃脱也不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安贵妃,她该如何自处?
只见安贵妃坐在软榻上,自言自语说道:“你与世无争,你自命清高,可不还是早早就死了?既然你放着入宫的大好机会不用,我就替你入宫。如今,你却连你儿子都保护不了。不过看在我跟你曾经情同姐妹的份儿上,我就再帮你儿子一回。”
安贵妃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内室的衣柜后面有一个通道,直接通向宫外,你们从那里出去吧。至于颜小少爷….你们出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