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心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吾尚好!勿念。弟连华”
什么意思?知我者?不知我者?皇帝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脑子乱成乱麻,找不到头绪。
为何他在知道了杨炎新娶,甚至可能杀死妻子的情形下,写下这样的话?
他头痛,指尖反反复复的摩挲这这几个字,仿佛见到那人细心研墨,又摊纸提笔的模样。他写的极用心,每个笔画都工整精致,足矣见他对杨炎的心思。
那么他对自己呢?
杨宏文蓦地握紧拳头,将那薄薄的纸片碾成一团。
“王全!”皇帝叫到。
王全赶紧从外面跑进来问:“皇上,奴才在。”
“朕要你秘密的查查那个人从进了天牢到住进秀梅阁之中,接触过的每个人!记住要保密!”
王全点头道:“奴才明白!”
作者有话说:
☆、情绝决
杨连华浑身软绵绵的,像睡在大团大团的海绵上,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特别沉重,试了几次才勉强撑开一条缝。
“贞平?” 他叫了一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得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活像漏了风的风箱。
“贞平?”他又叫了一声:“我要喝水!”
身边似乎有人衣裳摩擦的嗦嗦声,他以为是贞平进来,又重新闭起眼睛,揉着隐隐钝痛的太阳穴,等待着他来扶起自己。好一会,不见任何动静。杨连华疑惑的偏过头,想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印入眼帘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明黄的色调、大片繁复的图案隔着膜如蝉翼的罗沙,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这绝不是他住了几个月的秀梅阁!
杨连华一惊,后脊蓦地发凉,挣扎着要起来看个究竟。还未等他直起上身,手腕和脚踝的传过来的冰冷坚硬的异物感和拖拽力已经让他跌回床上。
他急忙侧头,发现自己的双手腕上各被拷着一只两根手指粗的黄金手铐,上面连着细细的金链,另一头拴在雕着盘龙的檀木床栏上。他微微抬脚,看见脚踝处也是。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将正在惊愕迷惑中的杨连华吓得浑身一哆嗦。
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床边,将周围的一切堵的严严实实。杨连华的整个人都笼罩在这片阴影下。
“皇上?”他抿了抿干涸的双唇,睁大眼睛。
杨宏文的脸还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多表情,严肃冷淡,怔怔的望着自己。可他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同,又说不出不同在哪里,只觉得对方的眼神黯淡发灰,往日的熠熠神采都不见了,只是黑得看不见底。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他抬了抬手腕,金链发出哗啦哗啦的清脆声。
杨宏文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拂在他的面颊上。他的手指粗糙冰冷,像冰块落在温热的皮肤上,惹得杨连华又是一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