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这还真像是他会干的事情,先是张家,后是他们几个,到底都急着让我离开这干什么去?
“张家让你干的事情和我们要做的事其实是一样的啦!你不要摆这么苦大仇深的臭脸,难道你还担心那个老太婆的安危?没事的,宁姐有数。”她拍了拍我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说不定霍家也在骗你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
我和霍秀秀坐进一辆颜色很让人放心的车,穿制服的司机一声没吭就把车门内锁了,然后才打火发动,我心里又是一震,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上车之后秀秀不慌不忙开始打电话,道:“刚刚好险!他们在停车场还多放了个暗桩,幸好楼上的到位及时,把他唬住了。在这地界开枪真的没事情吗?嗯,确实是爆胎,也没人……是。”
我听得一知半解,她好像也不打算给我解释,只是一边打电话一边看我,手里玩着一缕头发,笑得十分像尖下巴的小狐狸。我不禁寒毛直竖,这女孩不过十八九的样子,长大了绝对也是个祸害。
“还有一个小时开拍,知道了n_ain_ai。”她连连点头。
我心道,这什么情况,什么n_ain_ai,这老太太还挺潮——心中“啊”了一声!他娘的终于想起来这小姑娘是谁了!
霍霍霍霍,霍家都是女儿当家, 儿女孙辈也都是要姓霍的。
“秀秀!霍秀秀!”我一下有点结巴,“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总算想起来了?”她挂了电话,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心中骂了句娘,我上次见她得是将近二十年前,在北京霍家的老四合院,她连走路都没学利索,跟个粉团一样,现在一下放大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当年我爷爷因为某些原因退隐南边,随后小花的父亲去世(现在我知道并没有真的去世),我们再也没有去北京拜年串过门,反倒是小花常常来杭州和长沙找我家,和霍家似乎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认亲”之后秀秀和我在路上的叙了叙旧,都是j-i毛蒜皮的事情,暂且不表。我对霍家的戒心少了很多,但还是记挂着张海客说的事情。
秀秀就说他们来找我是为了赶今天的一个场子,要“拍”一件东西,我很快就能见到。
我对这个不上心,问她有没有见过胖子和闷油瓶,秀秀就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我就是个小跑腿的,‘花爷’的事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这动作模仿地和小花有八九分相似,我一下就笑了起来。看来同在北京,他们两个的联系倒是很密切,只是为什么小花从来没有私下跟我提过她呢?
车直接开到了王府井,这也是少数四九城里我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地方,地标建筑下人来人往,古玩杂着时尚混在一起,可以说是不伦不类。秀秀人小鬼大地说着如今人心不古,做什么早没有老派的劲头了,有些老糊涂却偏偏爱玩以前的调调,我随口答是,其实并不清楚她指代的是什么。
总感觉我自己的童年和她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她却理所当然的以为我都能够理解,也许这是小孩子的通病。
车一路大摇摆摆的超车,直接七拐八拐停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我也不认路,埋头跟着走,出了电梯才知道自己是到了叫新月饭店的酒店内堂。
内堂还不是主厅,已经金碧辉煌的让我有点瞎眼,大理石的地面简直要能给人当镜子照,水晶吊灯把光打得几乎比室外都亮了。
秀秀一进屋内就不再嬉笑,周身的气场散发出一种肃然或者说傲气,连步子都踩得十分稳重,简直不像同一个人。我不明就里,幸好张海客的这件衣服干脆就是西服,不会显得我太土鳖。
两人被接引着在内厅七拐八拐,先是换了个电梯,才是走铺了毯子的楼梯,似乎要去镂空的中层某处。
我道:“我们要去哪?”
这是趁没人才问的,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饭店都是这个作派,这里恨不得十步一个服务员,连电梯里都有个前凸后翘的姐姐按楼层,也只有这会才没有人了。
秀秀看了看身后,小声说:“拍卖呀,买一件东西,不过你……应该不用买吧?我也不知道,以前来都是跟着我n_ain_ai当嘉宾,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现在咱们这是要干什么?”
“好了,进来说。”楼梯尽头的门开了半扇,说话的人明显是一直在留心门外的动静。
我一抬头,总算是看见了一个真正的熟人,心中大慰,刚要张嘴喊他,就见小花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秀秀立刻闭嘴,推着我过去,马上把沉重的实木门关上了。
“外面那条走廊,你看着没人,眼睛耳朵可多着呢。”小花漫不经心地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我倒了杯。
我正好渴着,连忙给自己灌了下去,小花好笑似的摇头,喃喃道:“你要是在我这个位置……”
我却被这屋子里的设施给震了,没到听他又在感慨什么——茶几后面是一扇半透明的屏风,隔开了门厅和像是小型办公室的地方,整体房间是复式的,一眼竟然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大。
四台笔记本摆在红木办公桌上,旁边是三种型号的台式机,有一台已经打开了,停在登入页面。
我知道高级商务酒店里面都会配上高速网络和高性能的计算机,而且供电系统都是独立的,甚至遇到不太严重的天灾都能维持通讯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