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仙儿把扇子展开,舔了舔笔尖儿,摆好架子,刚要落笔,白泽把手覆了上来,看着白半仙儿,用口型说道,“一起写。”
白半仙儿深吸一口气,“献丑了!”
提笔,三字----君子意。
白半仙儿看着白泽,“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我!这句感谢真心实意。
白泽凑了过来,俩人挨得很近。
白半仙儿看这俩人要贴上了,有点不好意思,“你……你干嘛?”白泽是男的,他为什么不好意思?真是的!
白泽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
白半仙儿斜眼看别处,怎么说呢?有的人什么也不说,就往哪一坐,他也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张没表情的脸,那个姿势,就是一副,来啊,过来啊,来撩我的样子。“别-勾-引-我。”我,我这人很容
易上-钩儿的。
白泽一下躺到床上,柔亮的黑发铺散开,他的手掌摩挲着微微敞开的领口。
别看他!别看他!他在用魅术!
白半仙儿一闭眼就是白泽的那个求-蹂-躏的样子。考验定力的时候到了。
白泽突然侧过身,背对着白半仙儿,“抱歉……”
白泽闭目,以他眼看这人间,天下,尽是负心之人,而如今,他也不过如此,薄情寡义之辈罢了。想怀抱一人,心却还念一人,真是极尽-龌-龊。
次日,白半仙儿起的很早,给他们做好了稀粥,菜都切好了,他们一起来,菜就下锅,几下就熟。
白半仙儿心情挺好,想起昨晚白泽勾搭他……
闲不住了,拿起扫帚开始扫院子,院门口空地收拾妥当,遛弯儿的老大娘过来了。
白半仙儿“呦,大娘起的真早,瞧这身板儿硬朗的,我们这年轻人儿都比不了。”
逗得老大娘哈哈一乐,慢慢腾腾的挪着步子,朝这走了过来,“到底是……年轻人啊……挺想得开,哎……黄泉路上无老少啊,多好的丫头啊……”老大娘拍了拍白半仙儿的肩,“……这些日子,闹
了瘟疫,连棺材都买不起了……大娘我呀,看着你长大的,别怪大娘嘴碎……你和那丫头的事,我也知道些个,好歹好了一回,是不?你呀,不能那么看着她烂在自个儿家……你说是不?”
这话给白半仙儿说的一愣,把音量放高了点,这大娘耳背的厉害,“大娘,咱村儿……又谁没了?”
老大娘浑浊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啊?我说,你去看看寡----妇,太可怜啦,死了没人敢管。”
白半仙儿手里的扫把一下咂地上了,连那全村儿最能在背后讲究人是非的老大娘,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不知何时出现的白泽,拉了拉白半仙儿,“你不知道她死了?”
白半仙儿“昨天还好好的啊!”人怎么这么脆,说没就没?
白泽摇头,“昨天我看她的面目,脸都烂没了,死了有段时间了。”
白半仙儿迈步突然发现腿不听使唤了。
白泽“人死总得入土为安,不然会流连尘世不去,你跟她好过一回,给她安葬,也算是还了她那份未了的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