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好多好多人的血块？

他突然捂住嘴。

恶心。

一阵一阵涌上来的恶心。

生理性的痛苦使他眼眶泛红。

不是想哭。

没有想哭。

只是单纯的、单纯的……水分充盈在眼眶里而已。

脚动了。

想要上前？

还是后退？

右脚在半空停留了两秒。

落在身后。

不能看。

眼前的画面，不是他能看的。

会崩溃。

至今为止所有的信念都会崩溃。

松开手，再次张开嘴。

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的嘴里没有血块。

没有。

血块在……尸体嘴里。

他看见了。

不，他没有看见。

没有。

看不见。

他看不见。

不是他。

不是他做的。

他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双手抱住脑袋，无声的嘶吼。

发不出声音。

就好像全世界都按下了静音键。

他是谁？

他在哪里？

他刚才做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闭上眼，无意识的摇着头。

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他。

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几秒……还是几分钟……他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连呼吸都平缓了。

很冷静。

非常冷静。

冷静到诡异。

长长的、慢慢的、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放下双手。

缓缓抬头。

睁开双眼。

嘴角上扬。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抹笑容。

冰冷，又炙热。

慈悲，又残忍。

怜悯，又嘲讽。

手上有血。

皙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陶醉般抚摸那滑腻的肌肤。

脸上有血。

红唇张开。

唇上有血。

“呵呵呵呵……”

妖艳的舌头向上一卷。

舌上有血。

“哈哈哈哈哈！！！！”

头一偏，半边血红半边雪白的脸颊映在对面的镜中。

瑰丽。

而恐怖。

地狱撒旦。

完成。

……

不，这真的不是静止画面。

只是对面三个人正在怀疑人生而已。

潘多拉很想翻白眼，但是他忍住了。

“我演完了，意见呢？”

众人：……都演成这样了你还要什么意见？我们敢有意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