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练的是我派浑阳功,需借他人元阳,等他们浑阳功大成之后,才可修习琼花玉髓功。他们便是留在这里练功的。”
“你的功夫好是古怪,竟还有这般规矩。”
玉飞琼微微一笑,微微低下头,长发拂过赴梦脸颊,长眸柔若春水:“当然也有人是不用的,我同十位常侍皆是直接修习琼花玉髓功。要弟子修炼浑阳功的目的,是让他们练琼花玉髓功时不能练到七重以上,否则,我们这些阁中高阶之人,岂不是很危险么?”
赴梦知道他人帮派中事自己不好多言,便不再多说。不过听说玉飞琼要带自己去武林大会,倒也觉得有趣,便答应了下来。
六月初一,已有了初夏之意。团花锦簇,草长莺飞,飞琼随着吟歌馆一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倌们坐在华丽马车上,一路被众少年腻歪着,一直到了逐鹿山上。
路上不少武林正派看见不断传出笑闹之声的吟歌馆,皆是面露不屑,但也有些则是眼神淫邪地望着那几辆马车,打着不怀好意的主意。
各方武林人士皆陆陆续续到了这次大会的东道主,上任盟主,天玄门柳天玄在逐鹿山上的总部。大会共设定了三天,前两天都是看热闹的人多,或者是初出茅庐,想创下些战绩,在武林中闯些名声的,高手则是保存实力,打算最后一天一鸣惊人。
众少年们下了马车,争着想扶赴梦下来,却被玉飞琼微微带笑的一眼看过去,便都灰溜溜闪到一边。
玉飞琼站在马车下,朝赴梦伸出手来,赴梦也不是不懂武功,哪用人这般服侍,但也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伤着玉飞琼面子,便扭捏伸出手,一手扶着玉飞琼的肩膀,一手被玉飞琼握着,下了马车。
扶着玉飞琼肩膀时,赴梦倒是一愣。玉飞琼看似纤细柔弱,却没想到那肩膀竟十分坚硬,只怕衣服下肌理分明。
又想到自己早已将本就不济的武功荒废得差不多,不由心中叹气。
玉飞琼待赴梦站稳了,赶紧伸出长臂揽住赴梦纤腰,一手拿着手帕轻轻给赴梦擦汗,柔声问道:“坐了这么久的车,是不是累了?我叫碧棠和兰溪将房间收拾好,你先去休息?”
赴梦轻轻摇头,握住玉飞琼给自己擦汗的手,柔声道:“我哪有那么虚弱,你一路都在照顾我,才该好好休息才是。”
赴梦这些日子以来,被玉飞琼照顾得无微不至,心中不是不感动。玉飞琼对自己诸百般好,而且从不放在嘴上说,就怕让自己觉得有了压力便想逃。玉飞琼越是如此,赴梦便越是内疚,也希望能对玉飞琼好些,不然怎对得起玉飞琼。可是,若是对玉飞琼太好,又怕玉飞琼越陷越深,到时候,自己更是为难了。
牡丹和一干少年看着玉飞琼和赴梦执手相看,皆是含情脉脉,心中自是嫉妒。
可是这时,却听一人不屑冷哼:“哼,歪门邪道也敢来武林大会,真是贻笑大方!”
牡丹一挑柳眉,看着周遭一干正在整顿车马的武林人士,怒道:“刚才哪个该掌嘴的说话!还不快滚出来!小爷教教你什么叫歪门邪道!”
一个七尺壮汉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看着吟歌馆众人冷笑道:“哼,你们吟歌馆这种淫邪之地的人竟敢来我们正道的武林大会,难道就不怕我们将你们就地都教训了么!”
牡丹一挑眉毛:“哎呦,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崆峒派无名侠,李无名啊,前段日子不是才听说崆峒派被青城派夺了半座山去,怎么不去忙着把自己地盘抢回来,到来逐鹿山大放厥词了!”
牡丹一说完,人群中爆出一阵笑声,皆是在看崆峒派的好戏。
李无名被人折了面子,脸色一沉:“你这妖人胡说什么!哼!我李无名今日不教训了你,便无颜回崆峒!”说着,举起两个硕大铜锤,正是崆峒派的独门兵器金钟锤,大步流星朝牡丹冲了过去。
牡丹却不慌不忙,冷笑一声,凉凉道:“崆峒派连崆峒山都丢了,你回什么崆峒啊!”说完,身形一闪,轻巧避开李无名的大锤,腰间软鞭一抽,蛇一般滑了出去,缠着李无名脖子上,牡丹反手将软鞭一拉,李无名便大叫一声,被鞭子拖到地上,一直撞倒了几辆马车。马匹受惊,高抬前蹄,眼见就要踢在李无名身上。
忽然一把长剑不知从何处射出,死死钉入马颈上,马被割破咽喉,朝着旁边一侧直直倒下,蹄下的李无名才免去一死。
牡丹见有人多管闲事,不悦道:“哪路英雄瞧小爷不顺眼了,竟来坏小爷的好事!”
四周却是安静,牡丹心中一疑,回头一看,竟是一袭华贵墨色锦服,但面色却诡异苍白的谢未央。
谢未央取出手帕,覆在唇上,轻轻咳嗽起来。一旁的婢子赶紧轻轻顺着他气。
待谢未央好些,才缓缓开口道:“谢某知道李无名冒犯了公子,但是武林大会还未开始,若公子还想在大会上夺取盟主之位,还是不要在此时徒伤人命的好。”
牡丹心中一惊,暗道糟糕,若是刚才自己真的杀了李无名,只怕立刻就要被天玄门赶下山去,到时候自己误了阁主的大事,只怕……
说着,有些瑟缩着看了玉飞琼一眼,玉飞琼仍是玉面含笑,开始眼底却泛着森寒冷光。
牡丹后背已是湿透了一层汗,但面上不能叫人看出,只是清了清喉咙,道:“多谢谢宫主提醒。”
谢未央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又轻咳两声,默默同未央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