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故的话说的痛心疾首,一些大臣趁机附和“皇上,恐真凶逃走,确实应该先收监。”
半数以上的大臣附和右相的话,祁渊只好甩袖离开祭台,只要他不下令收押严昀和卞谈,就没人敢将他们关押。
汤仡快步跟上祁渊,梅轻寒对还在跪着的群臣道“众位大人散了吧,皇上正在气头上,卞大人和严大人就先各自回家,等待皇上传唤吧。”
郑故想不到祁渊会用这招,摆明了不怕和半数的朝臣对着干,也要维护严昀和卞谈。起身率先离开了祭台,一干党羽也陆续跟着离开。
梅轻寒待人走得差不多,拉上祁浔,回到祭台,对云央道“祭司赶快带着手下去处理伤口吧,我让人来收拾祭台。”云央微笑着抱拳离开,梅轻寒和祁浔将爆炸的地方细细看了一遍。
☆、出乎意料
火药就是放在石鼎做的香炉中,香炉的旁边便是放长明灯的桌子。梅轻寒捡起一桌腿,桌腿被人挖空,里面埋了火线,连接到堆了层层香灰的石鼎中,火药就埋在香灰中。
祁浔抹了一下桌角中烧过的火线,吹掉手上黑漆漆的灰,脸色和祁澈冷脸的时候如出一辙“香炉中的火药放得不多,并不打算真的谋害皇上。”
梅轻寒又在祭台上沿着栏杆转了一圈,搭建祭台的木料都重新刷漆,看不出陈旧的痕迹,所以香炉旁边的桌子换了新的也没人发现,想必连祁澈来查时也只是以为桌子刷了漆。
“目的应该是将卞谈置之死地,不想严昀继任礼部尚书,所以便一网打尽。”
祁渊回去,可能又安排了禁军过来,三队禁军将祭台围了起来,一个小队的队王爷,皇上派属下等过来封锁祭台。”
祭台没有什么可查的,祁浔也觉得梅轻寒的话不错,这次的事件,确实是为了严昀和卞谈,对着禁军点点头道“我和王妃这就走。”
梅轻寒和祁浔直接去了御书房,祁渊和祁澈正在御书房,连汤仡也在,两个孩子想必已经送回了紫竹轩。
想到两个孩子,梅轻寒倒是想到,今天祁枫荣和汤汤都吓哭了,只有祁枫繁安静的跪着,并没有惊慌的样子。
祁枫繁也只是个孩子,就算不哭,也该吓到了,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大皇子呢?”
祁渊和祁澈当时并未看到安静的祁枫繁,不知梅轻寒突然问起他,为的是什么,祁渊看了看汤仡道“怎么问起他了?”
“今日荣儿和汤汤都吓哭了,只有他爆炸以后安静的跪着,丝毫不惊慌。”
汤仡知道祁渊的心思,是怕提起祁枫繁自己不开心,抿了抿嘴唇道“我让皇后宫里的人带回去了。”又转向祁渊道“这孩子也可怜,教养在皇后宫里,从小就不近人,也不爱说话,好几次见他都是蹭得脏兮兮的。”
汤仡怨恨皇后,但对祁枫繁没什么隔阂,毕竟祁枫繁是自己没进宫前就有的,不能把现在的这些事情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
御书房的门被轻轻的敲响,柯安在门外小声道“皇上,大皇子求见。”
正在说祁枫繁,人就到了,梅轻寒低着头,心中想或许这个孩子是对皇后下手的契机。
祁渊并不知祁枫繁此时来,是为了什么,便对门外道“让他进来。”
柯安推开门,祁枫繁跨过门栏,捏着小拳头走进了御书房,规规矩矩的跪在祁渊面前道“参见父皇”又对着祁澈祁浔行礼道“见过皇叔。”
“起来吧,何事这么急着过来。”
祁枫繁并未站起身,反而将身子俯的更低“父皇,儿臣,是来领罪的。”
因为皇后和太后的原因,祁渊一直不太关注自己的这个长子,甚至是有些不喜,平日也从未教导过,除了还在襁褓中时,更是连抱都没有抱过,全然不知祁枫繁请的什么罪。
“父皇,儿臣从今日开始,想搬到紫竹轩,和两位弟弟一起住。”
祁枫繁抬起头,说的不卑不亢,御书房里的几人确是惊讶无比。祁枫繁是长子,又是嫡出,却跑到这里来,请罪之后,说要搬去汤仡的宫里住。
祁渊最先想到的是皇后又出了什么主意,怒道“哼,小小年纪,也学着你的母后不为好。”
祁枫繁平日本就不爱说话,又只是个孩子,被祁渊这么一说,马上红了眼眶,又强生生将眼泪忍了回去。“儿臣只是……。”
“行了,朕念在你还留着皇家的血,不与你计较,滚回去。”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终是流了出来,祁枫繁咬着嘴角,依旧跪在地上。汤仡上前一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用袖子将他的眼泪擦干净,柔声道“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先和你父皇说明白,为何要搬去紫竹轩。”
祁枫繁自己拿衣袖擦干眼泪,抽噎了两声,看着为他擦眼泪的汤仡,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道“我,不想将来成为母后的傀儡,也……,不想成为亡国之君。”
这句亡国之君,在祁渊面前说,乃是大逆,先不说皇位不一定传到他手上,就算传了,亡国之君这样的话,又怎么说得。
祁渊怒火中烧,抬手就想打人,祁澈从后边拦住他的手“听他说完。”
汤仡转了个身,将他护在怀里,又问“此话怎讲。”
祁枫繁被汤仡和一护,本来快要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母后和外公都把我当做工具,将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我不想这样,不想……。”
几人想不到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祁渊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