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包给我们夫人,何必口头上又应下来,你们给的这个价码可不实在。”
马掌柜见对方无视自己,心中更觉拱火,见了下人是什么样的,就能猜出当主人的是什么性子,可他面上丝毫不显,仍旧一团和气,也不等林忘说话,立刻回道:“这位小哥,我们一心楼自开张以来,承蒙大家捧场,生意也算不错,我报的价钱可是实实在在,你若不信,便去隔壁那条街的‘香十里’问问,便知我所言非虚了。”
香十里是隔壁街的一家饭店,食物酒水也算精致,但整体档次却差一心楼许多,林忘满意地点点头,冲马掌柜投去赞赏的眼神,那小哥微微变了脸色,不待他反驳,马掌柜又道:“而且顾二爷是虞城首富,他的夫人也不该跟咱们这小门生意计较许多,传出去可不好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小哥语塞,这会是真的变了脸色,他若有似无扫了眼林忘,见后者更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兀自翻起了柜台上的账本,心中更气,反而还发不出来。
马掌柜报的价钱,确实比正常营业高了两成,可他吃准那位新夫人是要和林忘打擂台来,所以无论价钱是多少,今天来的这人都要出言讽刺几句,但最后也必定会同意那价钱。
果然,黄衣小哥哼了一声:“我们夫人自然不在乎那点钱。”
说完,就定了二十五日上午,当然口说无凭,又让他签了契约,交了四成的定金,才算正式敲定。
黄衣小哥临走之前,又说:“我们夫人也是听闻一心楼风评不错,这才选的这里开茶会,那日还请贵楼的厨子多准备些拿手糕点果子,伺候好了自然有赏,可不要让众位夫人失望才好。”
他故意咬重“伺候”那俩字,说完,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马掌柜连忙看向林忘,声音里略有担心:“林哥儿,你小心一些,我看来者不善。”
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那位新夫人,要是能带着善意来才有鬼,挑衅林忘、让他出丑都是轻的,保不齐要让他遭罪一番。
毕竟,林忘曾是顾子青的原配男妻。换做一般的继室,怕是避着还来不及,可是,以她那种身份养出来的性子,肯定要把林忘踩在脚下才肯罢休的。
林忘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只接触到三个女人,一是林似玉,一是沈夫人,还有一个是薛家大儿媳,抛开后者,林似玉和沈夫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但也比不上这位太师府的小姐,从之前爬上顾子青的床一事来看,她手段并不高明,但架不住下作有用啊。估计之前顾子青守在虞城,她苦于找不着机会,一等顾子青离开,她立刻就忍不住了。
林忘顿觉有点闹心,酒楼里吵吵闹闹,心生烦躁,之后,他让马掌柜照看着,自己带着人回府了。
回了府,他心中反复思考二十五日宋小姐开茶会的事情,所幸他之前也参加过茶会,到知道具体流程,斗茶后便是聚在一起聊天,美其名曰联络感情。
但即便知道流程,也防不住对方出损招,林忘越想越头疼,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脆抛开对宋小姐的揣测,专心研究几样女人爱吃的新鲜点心,他的背后到底有信王当靠山,若说宋小姐敢跟他叫板,就不信其他人也无所顾忌,这样想来,林忘到有些释怀了。
其实钻研吃食正是林忘擅长,又说他原本就已经想了几样新鲜菜品,等着过过推新,很快,便敲定了几样。
二十五日上午被人包下的公告早挂在了门外,来往客人见了,也都心照不宣知道定是有身份的人,并没说什么。
在此之前,又有不少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忘在心中揣测有可能遇到的麻烦,又想到之前开“煲君满意”时,遇见有泼皮无赖丢蟑螂闹事,这个只能是派多的人盯住那些夫人,防止她们有小动作,不过话又说了,有些事防不胜防,若是真遇见蟑螂事件,林忘反而松口气,大不了还用上次的借口辩驳过去。
那顾夫人是太师女,有利就有弊,林忘身后毕竟有信王当靠山,宋小姐若是想以太师女身份来惹事,她也得掂量掂量,信王和宋太师是两个派系,彼此间正愁找不到发作由头呢。若她是以顾夫人身份来挑衅,其实倒也好办。
林忘甚至都想到,宋小姐会不会找借口砸了他的店,一想到这个可能,林忘脸色都变了,这就立刻着人置办了些礼物,去请了几位衙门的官差,劳烦那日轮休的,来店里跑一趟,守半天。
林忘每每出手大方,那些官差得了好处,虽辛苦半天进不得店,但林忘承诺之后有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更是乐不得的,最后一商量,竟定了十人之多。
再一个,一心楼里的小二全是“公子”,那日是不好出面招待夫人们,林忘便让他们休息半日,又调了府里二十个伶俐的小哥儿在那日于酒楼里伺候,原本他府上是没这么多下人的,上次信王来,顾子青又给了他几房人,这才能凑够数。
林忘特意敲打了一番众人,当然也是恩威并施,声称若那日不出现纰漏,每人发百钱赏钱,众人欢欢喜喜,信誓旦旦保证定不会出错。
七日后,便到了二十五,马掌柜虎着脸再次给众人警告一番,那二十个小哥儿虽没当过小二,但之前也都被调/教过伺候人,一色葱绿色的衣裳,水灵灵地站在店里,倒是好看,往来行人都要驻足向酒楼里张望几眼。
林忘站在柜台后,手心里出了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