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他没有赌运,以后就不想了。
人啊,都有一种赌博心态,林忘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只是苦于不知道怎么吆喝,正当他为难之际,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离他极近的位置响起:
“小哥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是在等情郎?不如,就让我做小哥的情郎吧!哈哈哈!”
林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一抖,香囊掉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抬头,就见一个身穿浅黄色缎子外袍的少年站在他面前,那少年衣饰华丽,腰间挂了各种丝绦、香囊、玉佩,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敲着手,这少年目测也就十五六,面貌生的极好,尤其那双如杏的美目,里面流光溢彩,可惜的是,他偏偏露出一副下流的表情,生生破坏了那张脸。
而在那少年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家丁模样的人,这四个人也十分有意思,其中两个贼眉鼠眼,一直跟着少年嘻嘻哈哈赔笑,另外两个站的更靠后,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地板着脸。
“小哥这是要把香囊送给我?”少年弯腰,亲自捡起了香囊,轻轻拍了几下,末了,还凑在鼻尖闻了闻:“香,真香。”
香囊这种东西,多用作定情,尤其一个小哥自己绣的,且长时间佩戴的,算得上私密的物品,所以少年的这个举动是极为轻佻的,若遇到面皮薄的小哥,这会就该羞红了脸说不出话了。
林忘倒是不害羞,就怕这小霸王真把这香囊拿走,虽然这东西不贵,但到底能抵个二十文左右,对于还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林忘来说,这也是极其重要的。林忘明白对这种人硬抢是没戏,恰巧此时,心中一动,这少年毫无疑问是富家少爷,富家的少爷多数有个毛病——怜香惜玉。
林忘低下头,双手装作紧张地垂在身前,实际上,在袖子遮挡下,林忘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顿时,疼得他眼圈都红了:“这,这位公子,请,请把香囊还给我,我,我,我还指着靠它,博些钱使了。”
这会,林忘的附近已经聚了一些人,人们大多在小声议论着。
林忘虽然身上的衣服不错,可浑身上下无一件首饰,甚至连耳朵上都没有,众人就开始猜测林忘的遭遇。
那少年打一开始,也只是在口头上占些便宜,林忘怀疑他就是这种人,而并不是想真刀真枪对他做些什么,否则凭他这样的家境,若真看上林忘,何必现在闹开,私下找个机会找上他岂不更好?
少年家境不错,平时斗鸡走狗,现在更是因林忘的一句话,赌瘾上来,势必要将那香囊赢过来。
“头钱是多少!我来博!”那少年用扇子敲了一下手,然后从旁边的一个家丁挑眉示意。
林忘原本是想用三个钱当头钱的,可他看这少年穿着讲究,便想不宰他宰谁,于是故意欲言又止:“这个香囊是我...头钱要五个。”
少年一听,以为这香囊对林忘又什么特殊意义了,于是又拿到鼻间闻了闻,眼睛眯了起来,他旁边的一个人会意,立马递了五个钱给他,那少年根本不将这点钱放在眼里,铜币在他手里还没落稳,就被他顺势扔了出去。
众人的眼神一起跟随着铜币,林忘是第一次扑卖,心中多少有些紧张,他知五个铜币都掷成同一面的几率有点小,可就怕对方运气好。
林忘快速地蹲在了地上,他只匆匆看一眼,就笑了起来:“公子,有两枚不一样的。”
那少年怎会就此收手,那家丁也极有眼色,早数好了铜币凑到了他跟前,少年一把抓过,又扔了出去。
“可惜了,这次是有一枚不同面。”
少年动作快,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扔了四次了,可惜总不能把五个铜币扔成相同朝向,这会功夫,林忘挣来了二十文钱,已经值这香囊的价值了,林忘蹲在地上暗自窃喜,后面那少年再掷,林忘就觉得可有可无了,也不怕他赢了。
这少年脾气执拗,偏偏运气极差,又连扔了七八次,仍不行。这时,周围的人群有离开的,也有几个无所事事的一直在旁边看着,还有几个也想试试手气,但那少年怕香囊被别人博去,失了面子,于是让家丁拦住了那些人,只他一个人在这博。
又过了会,天色有些暗了,少年还坚持地扔铜币,林忘赚了他一百多文钱,心中有点虚的慌,他又怕少年恼羞成怒,干脆将刚刚输的钱都抢回去,那林忘可就无语了,他现在都恨不得将香囊送给那少年,可是在这个世界,香囊是不能平白赠送的,于是这念头只能作罢,他只想这少年快快赢了,然后各走各的。
可惜少年运气实在太差了,又扔了一百钱左右,仍是不中,林忘这会也不得不劝道了:“公子,天色不早了。”
其中一个家丁闻言,也愁眉苦脸地劝:“是啊,少爷,天色已经不早了,咱还是尽快回去吧。”
那少年气的用扇子敲了□边家丁的胳膊,口中迁怒:“都是因为你,本公子一直输。”说完,又摸出五枚铜币,扔了出去。
这时,走来一男人,打远处就能看出他身姿挺拔,待到走近,发觉他更加伟岸魁梧,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脸上线条很坚硬,下巴上满是青丛丛的胡茬,走起路来姿势很随意,林忘的眼神正好和他对上,对方如光如炬,林忘觉得这人不简单,这就假借顺头发的动作用手挡住了那道视线,实际上,他还斜着眼睛偷偷看着。
那男人直奔少年来了,林忘看他似笑非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