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雪年捧着它摸了两把,责备地看向顾淮生:“你多大的人了,还欺负一只鸟。”
比窦娥还冤的顾淮生:“……”
接下来的一天里,顾淮生总算真正领会了这只鸟的手段,高,实在太高了,不论是谁碰它都没事,哪怕是楚听涯那小屁孩说想吃烤燕子它都优哉游哉地不挪腾,但只要自己一出现,立刻就像被仇家追杀一样叫唤起来,偏还每次都挑晋雪年听得见的时候叫,害得自己一身冤屈,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燕子怕不是在宫里长大的吧???
就这么一直忍到吃完中饭,忽然有下人冲了进来,急得都快哭了:“爷,爷!您快去看看吧,那只燕子飞到了圣上赐下的金匾上,还还还……”
顾淮生心里一紧,连忙放下筷子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当看到发生了什么时脸彻底黑了下去——那只燕子十分欢腾地站在金匾上,皇帝亲自提的“情深意笃”四个大字上面落了好几摊稀白的鸟屎。
“来人啊!这只鸟犯了大不敬之罪,给本公把它捉下!格杀勿论!”
“噗——”薛梓奴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顾淮生y-in森森地目光立刻落在了他身上,他虎躯一震,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最后燕子当然没能抓到,顾淮生也不会真和一只鸟计较,但心里总觉得憋屈得慌,尤其是看到下午晋雪年总和薛梓奴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时,更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他故作无事走过去:“你们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晋雪年却立刻和薛梓奴打住了话题,看着他一个比一个笑得还要无辜:“没什么。”
等顾淮生一走,他们又凑到了一起。
顾淮生转了一圈,抓住和玉无颜唠嗑的楚听涯,正色道:“小涯,你听不听得到雪年和梓奴在说什么话?”
“听得到啊,”“楚听涯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义正言辞地回绝了,“不过我不能说。”
“……”
顾淮生再回头时,发现晋雪年和薛梓奴竟然没影了。
就这么一直等到天黑,那两人才回到府里,薛梓奴指挥着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挨个往下搬,顾淮生过去看了眼,发现尽是些瓜果食材,晋雪年命人把东西都拿进厨房去了,回过身拉着顾淮生笑道:“总归是七夕,虽然我们这儿没有女孩子乞巧,但吃个团圆饭沾沾喜气也不错。”
顾淮生将信将疑地看他:“你们一下午就在忙这些?为什么要瞒着我?”
晋雪年笑了笑,没说话。
顾淮生心里尤有疑惑,不过那几个明显知情的人不肯说,他也没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只能作罢。
等到开饭,晋雪年甚至命人从地窖里取出不少酒,有薛梓奴和楚听涯两个臭小子c-h-a科打诨,气氛无比轻松,顾淮生很快把心里那点疙瘩也放下了,和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饭后,几人就此散去,顾淮生和晋雪年一前一后往院子里走,走到一处空地时,晋雪年忽然拉住了他:“顾淮生。”
“嗯?”顾淮生扭头。
晋雪年从怀里取出一串檀木手串,笑着递到他眼前,顾淮生瞧着有些眼熟,不由拿过来仔细看着:“这是……”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从江南游学归来,给我带了一串檀木手串吗?那是我生平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晋雪年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也取出了一串手串,和顾淮生手里的极为相似,“我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最后才挑中这个,虽然比不上你送我的好,不过也不差,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淮生一颗心顷刻间便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低头抿唇笑开,当即就把手串缠在了手腕上:“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晋雪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衬着如水的月光,眼里像盈了一池春水一样:“顾淮生——”
一蓬焰火忽然在他身后炸开,紧接着,无数朵烟花都升上了天空,将整片天空都映得发红,绽开的那一瞬间,晋雪年嘴唇轻轻张合,顾淮生眼睛一热,倾上前吻住了他。
虽然他没能听见声音,但他却能知道那是一句什么话。
漫天焰火绚烂,仿佛最好的时光都停留在了这一刹那,一吻毕,晋雪年痴痴地抚摸着顾淮生的脸颊,他知道这张皮子下面还有另一张脸,不过没关系,不论是哪一张脸,都是他爱的模样。
那只燕子忽然叽叽喳喳地飞了回来,绕着他们二人转着圈,而它身后不知何时竟跟着另一只燕子。
两只鸟轻盈地打着转,很快就追逐着飞上高空,隐入黑夜里不见了。
顾淮生笑了下,将目光重新落在晋雪年身上,倾过身,额头抵住额头,轻轻开口:
“我也是。”
——我倾慕你。
——我也是。
第45章 番外:相性一百问(上)
1 请问您的名字?
顾淮生:顾淮生。
晋雪年:晋雪年。
2 年龄是?
顾淮生:三十七。
晋雪年:三十一。
3 性别是?
顾淮生:(挑眉)男。
晋雪年:……男。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顾淮生:从前有点冷漠,不问他事,自从遇到小年后才好起来(眼含柔情地看了眼晋雪年)
晋雪年:(耳根微微泛红)……我话比较少。
5 对方的性格?
顾淮生:非常好。
晋雪年:非常好。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