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桃花。”
大白又嘶喘了一声,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雪漫无天际的飘,身上铁制的铠甲凝上了一层霜,没了大白狐裘的御寒,冷冰冰的贴着里面的衣衫,凉的彻骨。
阿……阿嚏!
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南九还是在原地一丈内来回踱步,悻悻地思索:
现在回昆仑大营,会不会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受到责罚呢?
现在不回昆仑大营,会不会被当做叛徒诛杀出盟呢?
揉了揉冻的发痒的鼻子,无趣地踢踏着脚下的雪,刨出了一个浅浅的土坑。
大白突然挣了挣他的手腕,低吼着往前将南九拽了几步。南九踉跄了一下,正要愤懑的教训一下它,却见那人消失的方向涌来一阵雪尘。
南九退了两步,直直望着那阵飞扬近了,一个急刹遏在他面前,接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如天降一般从他头顶笼罩下来。
南九惊讶,张嘴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在寒风中凝成了一束白雾。
漠之尘替他系好了狐裘的锦带,拍散了落在身上的碎雪,动作轻柔。
南九只仰头看见一片白雾之中,马上那人俯身,一张煞是好看的脸缓缓靠近,颈前锦带被他一拽,整个人被单手拥进了怀里。
这一瞬间,南九倒有些慌乱起来。
他道,“都怪漠某,忘了小将军畏寒,小将军没有被冻坏吧?”
南九忙摇头,但奈何鼻子又一痒,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跟小将军说几句话。倘若过会有人问起,你便说是跟踪我时被人敲晕在这里的。”他笑着,语气轻且温柔,像是在叮嘱你冷了要穿衣、饿了要吃饭、千万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一样。
但是南九一下子就凉了,他不过是害怕暴露了行踪,故而回来确认的罢了。
他一把推开了漠之尘,轻笑说,“漠大侠既然害怕被人跟踪,为什么还要放虎归山?”
漠之尘不在乎道,“若是小将军跟踪我,漠某当然喜不自胜。先前听了小将军一番肺腑之言,自然决定要好好珍惜这条性命。除了小将军,其他人一概都将变成尸体。”
南九觉得胸中一片滞闷,想问他,为何独独对他这么宽宏大量,却也自觉太过突兀,不知从何开口,只好扁了扁嘴。
漠之尘笑夹起南九额前洒下的一缕碎发,顺至末尾,看穿了一般说道,“我见小将军觉得亲切,心中自然欢喜,故而如此。”
南九只觉这人果然十分的自大。
他的声音忽然轻柔了下来,似一融暖流,倦懒中透着几分暧昧,“其实,漠某只是想问一问小将军的名字。”
南九一恍惚,告诉他道,“南九,七八`九的九。”
漠之尘眼睛轻轻一眯,发出了一声饶有兴味的感叹,南九啊……凝视了片刻,突然的就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那唇上带着风雪浸染的凉意,落下来,却是化开了的春`色,并没有多余的挑逗,只是轻轻的碰触,却让南九觉得唇上滚烫滚烫,心里也翻腾不息。
片刻,漠之尘离开了他的唇畔,温笑说,“以后,便叫你阿九罢。”
尔后,他只看到漠之尘上下轻动的唇瓣,却是说了什么他再一句没有听到,直至他再次抬手,重敲了南九的后颈。南九从头顶到脚底、从脏腑到四肢,直至倾倒在冰冷雪地上,望着他策马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仍是久久回荡着那一声 “阿九”。
再熟悉不过的,每个字,每个语调,每个停顿都一模一样的,再听一次,大概都会忍不住颤抖。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竟有些想哭。
漠之尘,我究竟是把你当做哪一个漠之尘?
漠之尘独自趋马,茫茫大雪中,只有他一个渺然的活物。马掌仍是陆行用的,尚未来的及更换,驰在雪原上,有些险险的打滑,他只能放慢了速度。
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风雪漫天,再也瞧不见他的身影。
不知将他敲晕在那里,多久才能被人发现,该不要真的冻坏了才好。
这个小将军着实有趣,是以往都没见过的有趣。敢跟他反抗,与他斗嘴,又爱财如命,不管怎么调戏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一路抱怨着要与他一刀两断撇清瓜葛,真要分别时却又满脸委屈,像被丢弃了的小动物。
让他莫名的,有些上心。
于是又忍不住回去找了一趟,见他还是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冻得瑟瑟发抖。他抬头迷茫看他的那一瞬间,眼里一片雾气蒸腾,他就什么都不要考虑了,只想紧紧拥住他。想继续与他调戏斗嘴,想再听他唱难听却很欢快的歌,想再揽他的腰,想再吻他的唇……
想知道他的名字,想带他走。
但他不能,他是浩气的将军,是阴朔深处的他不能触碰的阳光。他若自私的玷污了他的名声,他将再也不能于浩气之中安然自处。
只得把他敲晕,若任他乱走,他护不了他,必定会遭遇设下伏击的恶人分队。如今至少在浩气营外,总会被人救回去。
天下已无我容身处,善恶殊途,放他归路。
雪,就这样下罢。
将一切痕迹掩盖,将任何来路封锁,将所有柔软尽数冰封。
漠之尘,终是悬赏榜上重金第一的恶人。
南将军,后会无期。
☆、第八章
“阿九!”
南九好像听见有人叫他,腾的诈尸一般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