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口不言。她要以此逼迫华疆做个好城主,为他的父亲守好一城的子民。
眼看母亲一次次的自|残。华疆最终,妥协了!这一妥协便是近十年,或许还有未来的许多个十年。
“其实,我并不想做这个城主,也并不想管与我无干人的性命。为什么我要为他们活着?为什么我要替那个人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问题总是反反复复的萦绕在我心头,可是每到了第二日清晨睁开眼,我还是得做一个为子为民的孤城城主。”
他说到这里,突然空洞了神情,停顿了下来。宋颖看着笔直盯着前方某处的华疆心想,也许,即便是现在的夜晚,他也常问自已那些为什么。十三岁的少年,就得挑起孤城的整个重担。甚而还突然之间失去父爱以及母亲呵护。想到这里,宋颖不禁觉得鼻头发酸。
所以当静止了许久的华疆,突然朝宋颖望去。就见他回望着自已牵起一抹非常温和的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你做什么哭?”
“那你后来可有试着找过你父亲?”
华疆状若不解的朝宋颖眨眨眼,缓缓别过脸。冷淡回了句,“不曾!”那模样就像个别扭的孩子,倔强着不愿在别人面前服输似的。让宋颖不禁觉得心疼。
“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我是想说,有你也有我们的孩子,我觉得很欢喜。”
“……”相比自已有回不去的地方,而华疆也有。即使他的父亲母亲重新团聚,他也已经过了想要匍匐在父母庇佑之下的年纪。是以,华疆在给他强调因为有他,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带给华疆家的感觉……吗?宋颖朝他望去。
稍微迟疑了会儿,华疆又谈道:“我可能会是一个好父亲!”
☆、第 46 章 番石榴
那天华疆带着宋颖去了郊外的河边,他们沿着河路走走停停,直走到一家酒肉馆子停了下来。有侍卫上前说,里面的河鲜味道被传作一绝。极爱吃鱼肉的宋颖大呼得去,虽说不能就着小酒喝有些许的失意。
馆子里的老板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三十多岁一对夫妻。膝下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才九岁,端茶送水忙的好不乐乎。小的儿子不过三两岁,胖胖呼呼的小脸可爱的紧,时常往食客周围跑。那些老食客大多非常喜爱他,常将他抱在怀里逗逗弄弄。
老板娘才招呼他们入座,自家小儿便又要朝人家位置上跑。因为是生人,又怕人家不喜小儿作乱。小儿被娘亲一个提拎,往楼上抱了去。可禁不住夫妻两人一忙活起来,被小儿钻了空子,又朝楼下跑,直直跑到华疆他们桌前站住。那小手直朝嘴巴里伸,活像手指上沾了糖似的。
华疆虽然穿了便服,但坐姿挺拔若松。混在一堆寻常吃客里面,倒显得过于的鹤立鸡群。以至于老板娘时常呵斥自家小儿不得打扰贵客。
吃着鱼肉的宋颖见状,朝华疆望去一眼。“你做这么严肃的样子,会吓到他的。”说罢朝刚被老板娘逮回去又跑过来的小儿招招手:“你是不是嘴馋了?”
小儿伸着脖子朝他们桌上打量,宋颖伸手欲抱小孩上桌,被华疆伸手阻了。
“我来!”他说。
宋颖快活着眯缝着双眼,朝华疆奸滑一笑:“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不若和老板娘商量下子,将他抱回去。让你看看养活一个孩子可不像喂只阿猫阿狗似的轻松。”
华疆倏的瞧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宋颖认怂的相当快。小儿跪坐在华疆的身旁,朝盘子里的红烧鱼伸着小手。
宋颖将才挑出刺的鱼肉送到小儿的嘴边,“来,乖乖,叫声叔叔我给你肉吃。”
“朝他唤声娘亲,我将整条鱼给你。”
宋颖被惊住,然后就见华疆霸气的端过整个盘子放在小儿面前。小儿左瞅右瞅,伸出小小的手。
还不等宋颖说话,后面一桌的侍卫甲,突然呛的咳嗽起来。侍卫乙面色惊慌的扫了这面一桌,朝侍卫甲背上猛拍道:“你吃这么急干个么子?”
宋颖简直无话想说,只听华疆又道:
“何必抱别人家孩子?反正左右不过几个月,你也就当娘亲了。”
“原来竟是为的这跟我驳嘴,城主大人这肚量可真真是大。”
看见宋颖气的咬住腮帮子,华疆朝他拉起个诡异笑容。
回城的路上,星星全都从云里钻了出来。其中有朵黑花花的云脱离了先前的地方,向中天前进。月亮圆圆的从远山一角冒将出来,好似为整个乌压压的树林披上件银色的纱衣。
宋颖乐得自已的脑袋被华疆扳来放到他的膝盖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颈子下面是那人暖和和的体温。这样从马车支起来的窗帘子望出去,很是感到惬意。
突然想起一事,宋颖朝华疆问说:“在老夫人院外那颗毒草,到底怎么回事?”
华疆说:“很简单,贾堂主有一个同窗好友。成天无事便喜欢研究些花花草草。他发现,若将有些容易成活的花类放在室内,或是培育在一定暖和的地方,即便在寒冷的冬日里也能让春草开花。”
“耶?”宋颖真是大跌眼镜,那不就是温室效应?
“好吧!”这个问题问完,无所事事的宋颖又道:“你怎么从不问我无双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