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迎接他们,几人没说话,立刻心领神会,二话不说直奔楼内。
跑到闭锁的楼道前,女beta刚打开门锁,佐铎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佐铎一改往日的文质彬彬的正气形象,上衣皱巴巴的搭在手臂上,衬衣完全从裤子里蹦出来,领口敞开,原本整齐的短发也乱糟糟的,裸露的皮肤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
卫队长立刻闻出了刺鼻的信息素,赶紧从口袋中掏出口服的抑制剂,佐铎几乎是将小试管瓶塞进了嘴里,咔嚓一声咬碎了玻璃,就着伤口流出的血水将抑制剂一饮而尽。
“佐铎先生,赶紧披上,”另一个守卫将预先准备好的大衣披在佐铎的身上。
“这一层的研究员都转移到其他楼层了,您先坐下歇会儿吧,”卫队长边说边拉过一把椅子。
“不用,”佐铎深呼吸,感觉冰凉的抑制剂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正浇在小腹的那股邪火之上;“走吧。”
卫队长几人自然要跟紧佐铎,但谁都知道里面还有一位重要人物,临走前卫队长嘱咐女beta一定要进去关照一下,最好打一针。
“不用了,”佐铎听见了卫队长的话;“我临走时把针打上了,你们不用进去。”
女beta点点头,神情有些惶惑,也有些手足无措。
黛青的神智越来越清晰了,只是空气依旧浑浊,让他连气管都觉得不好受,但他不想开窗通风,这空气中的蕴含着太多惊人的信息,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而且他很难受,根本不想动。
胳膊上还挂着那个针管,是佐铎临走时扎进去的,将药水快速的推进了黛青的血管里,然后扭头走了。
黛青抓着石朔风的手逐渐恢复意识,他抹了把脸,看着湿漉漉的手掌,认不出是眼泪还是汗水。
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有记忆,像是最清晰的梦,再真实也觉得好似隔着一层纱。
但黛青知道这不是梦,他在一片狼藉中站起身,提好裤子坐在了石朔风的床前。石朔风仍旧昏迷,没有任何变化,他那只手掉下来仅仅是凑巧而已。
黛青低头看着石朔风安静的睡脸,他安详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黛青也不知道,也许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佐铎忽然心生怜悯,停止了侵犯,还把黛青缺的那一针补上了。
事实究竟是哪个,黛青也记不清了,也不愿细想,他只想看着石朔风,看着他就能产生全世界都静止的错觉,也许奇迹还能发生,他会突然睁开眼睛。
黛青觉得心口又湿又热,散发着甜腥的气息,是里面每天一点一点溃烂,累积到今天,已经烂掉了大半,也许坚持不了几天了,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黛青无知无觉的伸出一只手,去摸石朔风的额头,他人在昏迷, 不过头发胡子指甲都在生长,只是速度很慢,摸摸他刚长出的一层青灰色发茬子,黛青觉得有些扎手。
看着看着,黛青忽然笑了一下,然而一滴灼热的眼泪却砸在了石朔风的脸上。
黛青的心里咯噔一声,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几乎是惊恐的看着接二连三打在石朔风脸上的泪水,他奇怪石朔fēng_liú泪了吗?昏迷也会流泪吗?不对,这明明是自己的眼泪……
黛青不记得自己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也许还没成年,他那根弦一直都绷得很紧,今天毫无预兆的断了,顷刻之间,泪如雨下。
黛青慌了,他觉得自己此时十分软弱无能,全身都抖了起来,他慌乱的擦着石朔风的脸,发现泪水怎么也擦不完,转而又去擦自己的眼泪,这种自慰似的行为却是让他的泪腺更加发达,眼泪不断的涌出眼眶,两只手来回的擦都不能阻止它们打湿衣领。
黛青本想做个深呼吸,然而吸气时喉头一紧,他忍无可忍的哽咽出声。
这一声出来后就再也止不住了,他肩膀一颤,后背挺不住,弯腰用额头贴上了石朔风的手被,将脸埋在被子上大声地抽泣起来。
黛青也不知道自己是哭谁,哭自己?哭石朔风 ?还是别的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好多好多,他原本就不该同意那个假的婚约仪式,不该同意和石朔风来送芯片,不接那个护送任务,甚至不该当赏金猎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该认识石朔风,他真正的人生轨迹是和蜥蜴帮一起被病狗团干掉,没错,那才是他的人生,杀戮,鲜血,而且短暂,什么爱啊家啊,根本就不属于他的,想想原来的他多快乐啊,现在呢?变成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模样,跟个废物一样在这哭,不,是已经变成废物了,原本强悍孤独的他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他连石朔风都没有,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黛青心里很明白,可他停不下来,他尽自己所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快坚持不住了……
也许明天,一支致命的针剂就能给他们带来想要的结果。
“深川……深川先生?”女beta轻轻打开一条门缝,露出半张怯生生的脸往里望。
“深川先生你还好吧……”女beta没得到回应,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闷闷的,她看见黛青趴在病床边上,身体止不住的抖。
女beta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整个屋子的信息素变得潮湿压抑,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在想出应对方法前,女beta决定先开窗通通风。
“呀……”路过石朔风病床时,女beta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