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没错,那个人果然是从皇宫中逃出来的吧,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的步楚梓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那个人对卫兵的刻意躲避,对时间的不安他都看在眼里,看来这个地方不宜就留。
“老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出来!”来到一家医馆前,白莯立刻转身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说道,然后立刻钻了进去。
火钰抬起头看了看医馆的匾额,又朝里看了看摆设,一家普通的小医馆罢了,估计白莯是来卖药的,一路上总是听到他提起草药的事,而且似乎特别宝贝,他倒是好奇,什么草药能让白莯如此看重。
片刻,白莯拿着一个小小的荷包走了出来,他当然会很顺利的换好现钱,一脸得意的走到火钰面前后,还忍不住拿起小荷包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的私房钱。”语气中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开心,关于医术,估计他也就剩下这点本事可以沾上点关系了,其它的,他是真的不感兴趣,所以才会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想自己一辈子被绑在那医馆之中。
忽然,不远处似乎传来嘈杂的声音,火钰转头寻声望去,却只见四散往道路两旁躲避着的行人。
“是战事急报吗?”白莯也奇怪的朝那个方向看去,耳边似乎还隐约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这个时候,能在这条主干道上奔跑的,也只能是官差信使了吧,可是众所周知,东灵国王不是亲征吗?战报要给谁看啊?
战报?火钰的身体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颤抖着,不是!他能深深感到一种并不陌生的感觉,那逐渐靠近的,要自己无法喘息的压迫感,他呼吸急促起来,不稳的身体让他紧紧抓住了面前白莯的胳膊。
“怎么了?不舒服吗?”白莯担心的看着突然不适的人,由于被压低的兜帽,他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但是从抓住自己的那双颤抖的手他就能感觉出不妥,“是胸口又疼了吗?要不赶紧进医馆看看?”
可是,自己的身体跟本无法动弹。火钰懊恼着,从何时起,自己居然会如此惧怕那个男人?马蹄声已经行至视线可见的范围,他的预感没错,那身盔甲他从第一次见时就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逃!他必须逃!他开始不知所措,慌乱的举动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会被发现的!步楚梓快步走上前,将不知所措的人橫抱起身,走进了医馆,这突入其来的举动让白莯愣在了原地。
火钰抬起眼,步楚梓的身后,紫铘的身影快速的从他的眼前掠过,带着马蹄踏击在路面上的声音,渐行渐远,他回来了,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我们快点出城,必须马上!”他抬起头,忽然朝步楚梓叫喊出声。
医馆的人因为这突然的叫喊投来奇怪的目光,步楚梓低头望着怀里正仰着头盯着他的人,一双眸子里尽是恐惧,这个人在害怕刚刚那个骑马狂奔而过的男人,从那人的盔甲以及马饰上不难看出,定是东灵的皇族,但东灵皇族男子均单脉相传,那个人必定是从战场赶回来的国王,那么急切的策马狂奔在城内,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吗?“你是谁?”他压低声音,再次询问出这个问题。
他发现了什么?火钰的眼神开始闪烁,他居然已经无法好好管理住自己的情绪了吗?“对不起,”他低下头,收回自己紧盯着步楚梓的眼睛,“你们还是让我自己走吧。”与其被发现,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还不如尽早自己离开,以免拖累他人。
步楚梓依然看着怀里没有回答他问题的男人,这个人从一醒来就提到了比丘,估计东灵皇宫中最想要去比丘的只有一个人。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终于回过神来的白莯走进医馆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步楚梓依然抱着男人站在离门口没几步的距离动也不动,医馆里的人习以为常的当是小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都收回了眼神,各做各的事情去了,“你倒是把人放下,去叫大夫啊!”难道这大块头也有喜好男色的毛病?这一路上并没看出来啊!虽然偶尔他也有被这样抱起的时候,但为什么从来没觉得有这么不对劲呢?
“走!”步楚梓转回身,朝门外走去,他们必须尽快回到马车上,赶往城门,如果他猜测的没错,过不了多久,国王就会下达关闭城门的旨意,到那个时候,他们哪里都去不了。
“你怎么……”不明就里的白莯为了跟上步楚梓的脚步,只能一路小跑,原本还想问清楚,却在看到那张严肃表情的脸后闭了嘴,他不会看错,一旦步楚梓毫无表情的脸上出现情绪,那一定是有事要发生,他只要乖乖的跟在身后就好。
赶往城门口的马车加快了速度,车内加重了颠簸,火钰靠在一边不发一言,白莯抱着纸袋,不时的呕吐着,一行人终于在中午出了都城的门,刚走没多远,城门便被紧紧的关上了。
“不是……还没到……关门时间嘛。”白莯虚弱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火钰没有回答,尽管他知道答案,他相信,此刻坐在车板上赶车的男人,也知道答案。
接下来的旅程顺利许多,步楚梓并没有同意火钰想要单独一人去比丘的提议,到达边境小镇之后,三人将马车换成了3匹马,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水便继续朝比丘的方向行进着,一望无际的戈壁,狂风带着风沙,马上的人都不说话,却各有心思,天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