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後,确实心情略微平复了些,可比起抛弃这样企划的事,他在心中更希望能将这起企划案得以实现。
“那,现在对方的意思,是想要换人?换掉的人,只有我?还是全部换掉?”
“全部换掉。你有什麽推荐的人选吗?”
“那,就让李帆负责吧。”
沈旻再次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他口中所说的人,是公司里另一组企划部的组长,两人同期进入公司,一直都保持著竞争关系。把这麽大一项工程让给他虽然让沈旻很不爽,但沈旻深知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知道,他的创意和李帆的创意相对比起来,他的更胜一筹。将他推出去,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更优秀罢了。说不定李帆一出场,严家大老爷就又会改变主意,让他重新负责企划案了。
“陈总,你今天见到了严家的老爷子?”
“嗯,算是吧。”陈煜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松了松衬衣上的领带,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眼睛微眯地回忆著,“他真是个可怕的人啊,一出场我就被他的气势给压倒了,真不愧为老当益壮啊,无论对谁,都是用鹰一般的眼神看著对方,还完全不笑。”
沈旻试想了一下那样的情景,便觉得可怕。要是自己站著这样的人面前,是否会被他的气势给吓倒呢?他再一次回味起刚刚陈煜所说的话时,陈煜在一旁继续补充著。
“严老爷还对这次企划提了要求,恐怕即使是李帆也难应付啊。”
“他提了什麽要求?他说,除了在突出本土制造这点外,还需要提及节能等问题……”
“总而言之就是注重环保了。这样不会变得很沉闷吗?”
确实在这几年间,节能省排是汽车业中所追求的,沈旻试著想象了一下若是自己接到这样的主题会怎麽进行企划,却也有种一筹莫展的感觉。这样的主题,是他所不最擅长的范围。
李帆大概也会因此一筹莫展起来吧。
但这也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之一。
同时他也很好奇,严老爷做出选择时的根据,是什麽呢?
“陈总,你刚刚说,在大量证据和事实面前,他选择了馀代理。那严老爷要求换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那个企划案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沈旻就看到陈煜脸上略带难色。
果然还有什麽别的问题存在!
“我这麽说,你可别生气哦。”陈煜事先打了一声预告,“馀代理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对你很感兴趣,於是把你之前做过的所有企划案都彻底调查了一遍。然後就跑到严家老爷那,扯了个奇怪的结论。”
“是什麽?”
“你的做法很独特,在旁人眼里看来这种宣传手法很新奇,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大众的书目,但似乎缺乏了长远的目光,很有可能很快被人遗忘掉。严家老爷的做法就好比国家政府,在奉行著什麽可持续发展或是保守发展的道路……所以他希望看到的,企划带给他更多,更长远的发展计画吧。”
沈旻举著杯子,长时间维持著同样的一种姿势。在听过那番话後,他的脸色更加深沉,只觉得自己长久努力的成果,受到了不知名人士的侮辱,愤怒和屈辱的感觉充斥著他的身体,仿佛他一出声,愤怒就会随之爆发,手中的杯子也一定会被怒摔在地上吧。
“你还好吧?”陈煜担忧地看著沈旻。
“哼,你认为我间接被人这麽说,会好吗?”
“别这样,他只不过是和你所持的方针不同罢了。”
“反正,客户都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了不起的。”
这个业界,奉行的不过也是“客户就是上帝”的道理,企划的许多构思,也不过是为了迎合客户的需求,被负责企划的人,一个个构思起来,进行修改的。
两人再喝了几杯後,走出了那间酒吧。
沈旻喝得有些大,便谢绝了陈煜去另一家的要求,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关上门的瞬间,他一直压抑著的怒气爆发出来,他狠狠地将鞋柜上摆放的物品摔到了地上。幸亏鞋柜上岁摆放的,是一些不易碎的物品,不然沈旻事後收拾的时候,一定会後悔。
他脱下鞋子,走进大厅後,为自己到了杯水,再次回忆起自己糟糕的一天。他突然想到从陈煜口中那位刁钻的严老爷,突然很想知道对方长的是啥样。他打开了电脑,搜索了一下严家的历史,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严承一共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女儿最早结婚,但也最早走,她所留下的孩子据称目前在美国工作。而大儿子和小儿子,则在几年前的那起命案中相继被杀,各自留下了一个儿子。遭遇了如此变故的,严家还能在这座城市里屹立不倒,可见严老爷的本领,并非吹嘘。
现在严家第一位孙子已长大成人,只和他差了2岁。沈旻缺席了第一次的企划会议,所以并不知道当时在会上严家第二位公子是何等一副面容,但他试想了一下,大概和陈煜形容的那样,和他爷爷时的感觉差不多,有著鹰一样的眼神,俊秀的脸。
他原本想搜索下严家两位少爷到底长成啥模样,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市井小民没必要知道上层贵族长得啥样,反正他们对於自己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不过他却很想去看一眼,严家那栋大房子,究竟有著怎样的优良风水,里面究竟住著些什麽人。
不得不说,从陈煜口中听到严家时,他的好奇心已经全然被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