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洗冷水澡就行了。”
“不行,要长痱子的!”
吃过晚饭,周福泉抽着烟,大致把和他妈之间的故事给周洋讲了一遍。他原是个裁缝,跑到上海讨生活,冒泽惠那时是厂里的职工,被称为一枝花,因为爱漂亮,一直去周福泉那儿做旗袍,两人一来二去看对了眼,冒泽惠最终不顾家里人反对嫁给了他。周福泉觉得自己这个农村户口的找了个上海媳妇,对不住人家,婚后决定用自己几年的积蓄开个服装店。这店面开成后不仅生意惨淡,最终还欠了一屁股债。周洋四岁那年,有一晚债主拿刀直接追上门,家里就娘儿两俩人躲在房里不敢出声。冒泽惠不愿让儿子跟着一起过苦日子,那以后,两人就协议离婚了。周洋小时候是奶奶带的,一直带到三岁。周洋长得极像母亲,奶奶一眼就认出了这十几年没见的孙子。
冒泽惠想重新给儿子找个好继父,所以一直不让儿子看亲生父亲。岂料天不遂人愿,她烂桃花不断,良人寻不了。那年头离婚是件伤风败俗的事情,遑论离完还闲不住老想找人的。冒泽惠长期遭受同事邻居的白眼,娘家人的冷语,最终压抑成了轻度的神经症。
透过周福泉淡淡的口吻,周洋的身世谜底被揭开。没有什么一波三折,整个故事只是讲述着生活的无奈。
奶奶拽着周洋的手絮絮叨叨,期间又流了泪。老人睡得早,哭过之后便进房睡了。周福泉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