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冷哼:“定情信物就这样还给我?”
秦石赧然地挠头,“我没信物交换,只得先还你……不如这样,我把飞鱼押给你?”
话毕飞鱼一声长嘶,瞟了玄晏一眼,不屑地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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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营突出奇招,番人摸不清底细,不敢再打,却围着乌月城不退。秦石与几位参将商议,决心与番人谈判,给番人留了小部分粮草,足以让他们退回西海原以西,然后连夜撤出了乌月。
这事自然不能放在军报中。司慎收到西军主帅的消息,得知秦石平安无事,仍然提不起情绪。
他瞧了一眼下首跪着的人,懒懒地打哈欠。
那人一僵,行刑的缇衣骑挥动长鞭,狠狠抽在他身上。
一共二十下,行刑者躬身退去。司慎起身,悠然走到他面前,揽起衣袖,没有沾到他身上的血。
“游怀方,”他说,“你真让我失望。”
游怀方垂着头,眼皮一动。他的膝盖因为长久跪地失去了知觉,背后被长鞭抽得血肉模糊。
他一晃,仰头看司慎。
司慎掌管缇衣骑惯了,向来是似笑非笑的。今日来了北狱,他换了身不常穿的黑衣,显得肃杀冷漠。
“柳尚书一直盯着秦石,只要秦石出事……再栽给他,大人不就能……掌控柳尚书么……”
游怀方气若游丝,眼睛圆睁,却得来司慎嘲讽的笑。
“让你纵容孔申和,不是让你拿出卖秦石。我的话你都不听,让我如何再信你?”
游怀方久久无声:“大人……我曾随您流放夜荒,为了秦石,您就要弃我不顾……”
牢里静了一会儿,司慎屈起手指,在他脸上轻擦。
“要不是秦石还活着,你已经死了。”
北狱外冷风戚戚,翟广把大氅递给司慎,问道:“大人如果不忍心,还是让铁衣卫来吧?”
“留着。”
司慎还在气头上,翟广不敢多话。直至回到太尉府书房,司慎提笔写了一道命令,折了几道就丢给他。
翟广看着地上散乱的废弃纸团,还想问什么,侍女来报夫人有恙,他又匆匆出去了。
翟广等了一会儿,司慎没再回来。他捡起其中一个纸团,纸上字迹散乱,仍能看得出大概:
神武营临阵怯战,调回玉京,听候发落。着平武营、威远营前往押解。神武营主将秦石,私通敌营,削其职奉,下入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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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走,就越是热闹。
番人多是往东打,战火对乌月城南两百里的临戎影响不大。
等神武营马不停蹄,跋涉至临戎时,已经是大年初一。
临戎离大越较远,年关的气氛较弱,还有不少铺子开张。秦石下令全营在临戎城外休整,没有侵扰城中百姓,另派了一些人去采买物资,给营中将士过一个年。
临戎不大,小半天就能逛完。玄晏换了普通百姓打扮,在一家肉摊前找到了秦石。
现在没人买肉,秦石与摊主大眼瞪小眼。他摸摸自己钱袋,只能瞧着肉流口水。
秦石横在摊前,有几个百姓想买肉,都被吓走了。摊主正要发火,玄晏默不作声地上前,递了几个铜板。
一手提肉,一手牵着乖乖的秦石,走在临戎城里非常惹眼。等到出了城,玄晏才瞟他一眼,问道:“怎么出营了?不是派了人采买?”
秦石挠头,“你不是说要定情信物嘛,我就来看看,能不能买点什么……”
在玄晏的注视下,秦石默默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件匕首大小的刀鞘。
玄晏试了试,玄铁匕首和刀鞘非常合适。秦石相当开心:“我跟匠人说就是这么大,他还不信。这样你带匕首就方便了。”
“若是不合适呢?”
秦石板起脸,“如果真的不合适,本将还可以把它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