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忍不住上去狠掐一把,玄晏疼得抽气,一脚把他踹回床上,“发什么疯!”
他捧着刚领到的蓝色衣缘的灰色道袍,委屈地道:“就想看看你的肉藏哪了……”
玄晏轻哼,将外衣脱下,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他回到玄天山也没放松武学练习,修行也没落下,上半身精瘦有力,线条流畅,却不显壮。
不愧是他教导的人,身材真是好极了。
让他知道自己的肉藏在哪里之后,玄晏重新穿上道袍,拎起他怀里的灰色袍子,“你也来试试。”
不试不知道,玄晏沉默了。
秦石一脸茫然。
“胡子不能不剃,但这样出去也危险……”玄晏喃喃,“以后看见清冥,躲远点。”
秦石不服,“他能拿我怎么样?”
玄晏打量着他。
现在的秦石,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犹如春日第一缕朝阳。对某些人来说,确实很诱人。
“据我所知,清冥男女通吃……”
秦石毛了:“在老子面前你也乱说话!”挥着道袍就扑了上去。
一件简单的袍子在秦石手里用成了长鞭,舞得呼呼生风。玄晏见招拆招,连修为都没用,躲得游刃有余。
两人在房里斗得火热,旁边厢房里的不乐意了,一把拍开了门。
莫南乔看着两人的姿势,目光呆滞了一瞬,随即讪讪退开。
被这么打断,秦石恹恹地倒回床上,感慨道:“你们修士真是会享福,这么好的地方,”他猛地吸一口气,“连风都是甜的。”
开阳宫是玄天门最不起眼的角落。即便如此,四周依然苍松翠柏,白雪皑皑,分外清静。就如秦石说的,风也分外清新。
玄晏一笑,“那是自然。”便望向东北角。
玄天门的东北角,也是一处僻静之地。
那里有历任长老居住的洞明宫,庭前白雪寂然,殿堂空阔。闲来无事,还可以夜观星象,静听松风。
他出神许久,回头一看,秦石趴在他床上,正不停地拿他干净整洁的被褥揉搓胸膛。
玄晏悚然,二话不说又一脚踹去。
等到闹腾够了,两人稍稍修饰容貌,才一起出了门。
他们这批记名弟子分成不同的院落,每个院落有三间屋子。玄晏因为带了个“脑子不好使”的哥哥,住在最大的那间。其余两间分别给了莫南乔和火灵根的少年。
莫南乔大大咧咧,为人热情开朗,那个火灵根少年却不常出现,偶尔见一次面,也是一脸不屑地走过。
在玄天门里休息了几天,昨天刚刚过了上元节,门内布置了一些花灯,所有弟子都赏灯到很晚。
他们出门时,莫南乔刚刚顶着怨气横生的脸,将房门关上。
莫南乔看了看三竿日上,一句“早啊”卡在喉咙里。她将草环放在一旁,大咧咧坐在石凳上。
门内选拔要后天开始,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隔壁院子传来术法相斗的声音,莫南乔明显心痒痒,可玄晏没有与她切磋的意思,她只好看向对面的院子,叹道:“不知道小毛头什么时候出来,真是没趣……”
话音刚落,另一间屋子开了门,少年宿醉未醒地站在门口,睁着血红的眼睛,冷冷看着莫南乔。
顷刻之间,少年就动了手。暴怒的火焰扑面而来。
玄晏拉着秦石后退,看着两人边打边跑远,抚额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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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修真门派众多,每隔三到五年会举行一次洞天大会,以比较各方实力差距。在洞天大会胜出的弟子,不仅可以获得不少奖励,地位和名声都会水涨船高。四百多年前,玄晏便是在洞天大会一战成名,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凌远长老的亲传弟子。
每个门派参加洞天大会的都是优秀弟子,为此进行门内选拔再合适不过。
门内选拔的前一天,对战名单贴在了开阳宫内。
秦石自从到了玄天门,就起得一天比一天晚,等到他们收拾齐整出门,名单前已经挤满了人。
一张白纸,写了记名弟子,另一张红纸写的则是正式弟子。两方各行选拔,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