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顾迦南露出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道:“当然是我叫他打的!”
“嗯?”林炎这回是真的不明白顾迦南搞什么鬼了。
“快,趁戴天阳出去了,赶紧带我溜出去。”顾迦南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床,“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人都快住傻了,我身上没钱,手机被他没收了,真是的,他这人简直烦得我妈似的,害我都想起我亲妈了。”
看到顾迦南这么急,就像个为了逃避打针吃药的任性小孩。林炎忍不住笑了,“要去哪里?”
顾迦南拿过一旁挂着的大衣往身上套,“陪我去看我亲妈,你要是不愿意去,借我点钱我自己去。”
林炎皱了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在除夕那天顾迦南说过,他妈妈已经去世了。但顾迦南现在这么说他又有点吃不准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贸然问这事,总不见得直接问“你不是说你妈已经死了”这样的话。
“墓地。我妈忌日。”顾迦南直截了当地说明。
林炎没拦着顾迦南,顾迦南穿戴好就往病房外走,那心急火燎的样子就怕被护士抓回去。两人走到医院外,迎面扑来刺骨无情的寒风,顾迦南在t恤外面就套了件大衣,再加上病还没好透,被冷风一灌冻得直发抖。
林炎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递给顾迦南,又怕顾迦南不肯要,先发制人地说道:“都是男人,别这么在乎这种事,一条围巾而已,你就戴着吧,算是照顾病人。”
顾迦南白他一眼,伸手接过来,在自己脖子上松松垮垮地饶了两圈。那条黑色的围巾上还有林炎的味道,顾迦南闻了闻厌恶地皱眉挑剔,“你多久没洗过围巾了?”
“将就着戴吧。”林炎摊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顾迦南深吸了口气,心情大好。医院一股消毒水味道,他闻着快疯了,而且林炎的围巾也没他说得那么糟,他其实就是记得上次林炎嫌弃被子的事,存心说着报复报复。
顾迦南问林炎要过钱包,从里面抽了两张一百,“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存心想坑你钱,会还你的。”
“不还也不要紧。”林炎说,“过年拿了不少压岁钱。”
“压岁钱不是你自己赚的钱,等你以后自己赚了钱再说吧。”
“真的没事,上了大学之后,拿攒了很多年的压岁钱去炒股了,多多少少赚了一点。”
顾迦南看了林炎一眼,“这年代股市还能赚钱?”
“嗯,只要动脑筋的话没什么不能赚的。多看两本书再问问我爸,就差不多了。虽然本金不多,但好歹也是赚了。”
敢情自己是雇了个比自己有钱的员工……顾迦南扯了扯嘴角,又问道:“那你来我这里打什么工?就这么点工资,你怎么不去炒股?”
“能看书啊,工资没那么重要。”林炎理所当然地解释着。
“行行行,你真是厉害。看样子我要抱你大腿了,哪天你真成了土豪,我还流浪街头,记得接济一下我。”
顾迦南不过是开开玩笑,虽然钱一直是个大问题,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谁的帮助或者是施舍。他对钱没那么在乎,只是能维持他的生活需求就好了。当然如果想要换好一点的音乐设备,就不得不攒钱了。但是在认识林炎之前,顾迦南刚换过一次,所以积蓄全空了。
顾迦南拿着那两百块去医院附近的花店买了束粉色的百合花。没等林炎开口问,他就自己解释道:“我妈喜欢花。”
两人后来上了辆开往郊区的公交车,并肩坐在最后排,顾迦南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看着窗外没说话。这天天气很好,尽管气温还是低,但阳光普照,大年初五,街上还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公交车上也有不少人是去串门的。
顾迦南没开口说话,林炎也很沉默。看着顾迦南消瘦的侧脸和抿紧的唇线,林炎有些心疼。大过年的,顾迦南能去看望的唯一的亲人却在墓园。本来这话说出去挺渗人的,顾迦南也说过他不愿意去可以先回去,林炎之所以跟过去是因为他不放心。
顾迦南确实看上去很精神,但因为肺炎住院的事也不是假的,有的时候想要伪装出很好的样子也不是太难。
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车上的人少了很多,顾迦南才第一次开口,“你干嘛这个表情一直盯着我看?去看我妈是件高兴的事,我挺开心的。我讨厌过年,但我不讨厌看我妈。你以为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么?难道我要在她墓前大哭一场?”
“……”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想主义的人,所以活着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死了也许是种解脱。”顾迦南轻声说着,“我妈长得很好看。”
“你是不是长得很像她?”林炎忽然问道。
“什么?”顾迦南没反应过来。
“你也长得挺好看。”林炎一点都不违心地夸赞着。
“滚蛋。”顾迦南狠狠敲了敲林炎的脑袋,也只有在坐着的时候他才能伸手做这个动作,毕竟身高差距是摆在那里的。
“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个人是不是对谁说话都这样?能夸就夸,不能夸也要夸几句?”
林炎笑笑,“也没有啊。不过有时候多夸别人几句让人高兴高兴有什么错?”
“随便你。”顾迦南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被林炎逗笑了。
“老板,你如果要去墓园,为什么不能和戴天阳说?直接说的话他会让你去的吧?”
顾迦南神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