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并没有死啊，他现在。。。”

“如果不是因为灵族血脉，他早就死了。”斯凛看着炎珏的眼神褪去了所有的感情，只余冷漠。

“这不代表他没死，他受过的痛苦，就白受了。”他歪头道。

“况且，章零清不是被医治好了，手脚重新长出来了吗？”

炎珏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从来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半晌，他仰天大笑。

“看我交了个什么样的朋友？我自认为对你无愧于心，可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你于我的恩，我一直都记得。但你是你，章零清是章零清。他自己造下的孽，那他就要承担他的后果。”

炎珏不再看他，依旧惨笑。

斯凛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看向了天澜真人。

“灵族的血脉如此强悍，为何还会被灭族？”

“当然是因为这等霸道血脉不被天道所容忍，所以被天道所诛灭。”天澜真人没有回答他，凌潇真人抢一步开口。

斯凛没有理他，只是依旧看着天澜真人。

“为何被灭族。”

“因为所有大能皆为灵族人，如若灵族人不灭，将再不出现其他大能。”天澜真人冷冷道。

“天道是公平的，为了世间平衡，总需要做一些牺牲的。”

“可是灵族消失千年之久，亦没有再出现大能。世间平衡，本与灵族无关。”

“到底是天道做出牺牲，还是你们自己做的？”

“怎么？你现在要为灵族讨公道了？” 凌潇真人y-in阳怪气道。

“那你那个时候怎么不和言凌走，难道不是惧怕他的血统？”

“现在倒是在这里耀武扬威起来了？”

斯凛依旧没有理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底的那丝鄙夷将凌潇真人气的牙痒痒。

半晌，斯凛退开一步，低下头，冲天澜真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天澜真人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只是现在我无以回报。若将来真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在所不辞。”他顿了一下。

“但是和言凌，灵族他们有关的事情。我不会做。”

“那你觉得，除了和他们相关的事，你还有什么能帮得上我的？”斯凛听得出他浓浓的讽刺，但并没有说什么，再次向他鞠了一躬。

他转身走向炎珏。

“我是真心将你，也曾真心将章零清当做我的朋友。你们对我的恩情我忘不了，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原谅章零清的所作所为。我以后也依旧当你是我的朋友，你若有什么困难，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只是章零清，是他自己罪有应得，我无能为力。”他顿了一下。

“对章零清这个人你应该看的更透彻了。还要不要帮他，为他付出一切，是你自己的选择。”

“只是这样，值吗。”

炎珏双眼发红的看着斯凛的远去背影，他知道斯凛要去找言凌。不过他现在哪还有心思考虑别人呢？他垂下眸，想到了已然崩溃的爱人。

昏暗的宫殿里。

章零清披散着凌乱的头发，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只是数日的时间，他已瘦的形容枯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还在，还在。

只是上面不再盈玉无瑕，带了几道看起来狰狞又畸异的伤疤。他颤抖的双手，仿佛那日的噩梦和痛苦还没有远去。他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身体，一路向下，直至腹部。

没有了，那里一片空荡。

章零清大睁着双眼，他瘦的只剩皮肉的脸上苍白的宛如厉鬼。半晌仿佛反应过来一样，他开始凄厉地惨叫，听的守在外面的侍从都浑身发麻。

“零清！”在外面听到动静的炎珏急急地推开门，制住坐在地上发疯的章零清，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

“珏！”章零清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cao，他捧起炎珏的脸。只是他的脸上涕泗横流，面色灰拜，早已没有了以往的清俊出尘。

“阿澜呢！他在哪里？”

“他。。。。”炎珏一时语塞，心里也微微的发苦。

“师祖最近很忙。。。。”

“忙什么？忙着抓言凌吗？”

对着章零清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炎珏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谎道。

“对。。。他在忙着追查言凌的下落。。。”

“哈哈哈哈哈。。。”章零清放声大笑道。

“好！好！抓住他！废了他的修为！砍了他的四肢！不够！再将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言凌没抓住那斯凛呢？先把斯凛的修为废了再砍了他。。。”

“这和斯凛有什么关系？”炎珏忍不住打断他。

“怎么没有？！”章零清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