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不看他。

程阳奶奶递了两个小勺子给程阳，程阳想了一下，趁奶奶不注意从背后把其中一个勺子扔到了洗菜盆里。

勺子落到不锈钢的菜盆里“叮叮当当”的，可是他成功了，就他奶奶那耳朵愣是没听见。

穿着同样的内裤，盘着腿相对坐在理石面的窗台上，脚丫与脚丫中间摆半个西瓜，上面插着个勺子。

不知道对面楼的居民，半夜看见这一家窗台上坐着俩只穿内裤的裸男会作何感想，反正我赏月赏的挺有滋味，都是西瓜味……

“邹程阳！西瓜汤滴我脚踝上了……”程阳才不管这些呢，而且还拉着我的手，偶尔往我的手心里吐两粒西瓜子。

“求你个事儿呗？我奶总说我的脚趾甲剪的像狗啃出来的……你知道吗，剪脚指甲要搬着脚丫子，肚子吸着气……一会你帮我剪呗！嘻嘻”我当然懂了，这小子就知道我最近心情好，特别会把握我的情绪。

关了灯后我刚钻进被窝就听见隔壁程阳喊“圆吧，看这曲线，看这弧度，怎么样……我自己剪的”还能听见老太太的话语声“好好好”

分明是我刚给他剪的，自己拿去炫耀至于么，大半夜的。

一顿拖鞋“啪啦啪啦”的声音，程阳又跑回来了，程阳奶奶家只有两个房间，而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所以他必然是要跟我睡一起的。

“你的手粘糊糊的，别抱着我……”

“嗯，甜的……西瓜味，忘记洗手了”又是一阵“啪啦啪啦”程阳跑去洗手间了。

我们，打破了两位老人的安宁。

我们，现在有点像月亮，是圆的。

我们，甜的，好似指尖的西瓜汁。

……

半年了，我还好，我们也还好，你好吗？现在的我们是你希望的吗？c市的天空此刻是否有圆月，是否还记得这个圆月是我的生日。

☆、67 媳妇进门

信用卡十三次不良记录，经常被电话催还款。

我会拉下面子给女同学打电话借钱，偶尔猴子还会帮扶我一下。

我老早就注销了曾经的银行卡，因为我怕木杉继续打给我房费，我怕木杉还给我那万元的货物费。

为什么拒绝，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既然分开了就不该要了。

哪有谁欠谁多一点少一点的，分开那一刻就算是两清了吧，真正清不了的情债下辈子也清不了。

小姨智立两个月前搬出去了，三十岁的他终于决定找个稳定伴侣生活了，祝他好运。

工资微薄的我勉强够维持住木杉跟我合租的这个大房子，却无力还清每一期的分期付款。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原来各种水电煤气、生活垃圾、通信网络都是要钱的，在要钱还是要脸之间我选择要钱，因为要养家糊口，要让程阳无忧无虑。

程阳还只是个学生，一个并不富裕的学生，我怎么好让他提前承受社会压力，经济压力呢，就凭他天天依赖着我、相信着我我都只能给他尽量好的生活。

从来没活的这么惨烈过，东拼西凑欠了一屁股帐，拉了一堆清单，卡都要刷爆了，可是我没办法的，要生活啊，要吃饭的。

这一切是不是木杉也走过，曾经他无力支撑的时候是不是也默默的承受着。

木杉爱的方式就是默默的，把自己当城墙、当大树，就算天塌下来都要抗，都会把自己要守护的人包在内里，如今的我亦是在学习，学习扛起，用木杉资深教给我的去守护程阳。

我决定搬家，对于现状可能便宜些的房子更适合我和程阳的生活。

猴子陪我去看房子，程阳在家收拾打包，中介大姐听说我只有一个“价格要便宜”的条件，果断的带我和猴子去了一片很老的住宅区。

七楼，北向，屋里黑洞洞的，开灯发现连灯都是坏的，是线路问题还是灯泡问题不得而知。

卫生间瓷砖脱落了大部分面积，卧室里白灰墙面到处都是翻起的墙皮，挂满了灰尘。

不到十平米的小卧室，没有热水器的卫生间，狭窄的厨房……五百块每月，季度付款，成交！我都没有犹豫，别的先不管，价钱我相当满意。

“方向，不然再看看吧，兴许有更划算的呢？”猴子用手扇着鼻子，他刚刚发现了马桶也是坏的，上一伙租客留下了一坨米田共。

“不用，收拾一下就亮堂了，欠收拾而已”只要在一起，条件什么样不也是幸福的吗，最主要的就是活的要开心，没有压力。

“随你便吧，但我最多帮你们搬家，可不帮你收拾这烂房子”我知道猴子嘴上这么说，但一定会帮我的，粉刷墙壁我还指望他呢，程阳那么笨我可信不着。

程阳力气不大，猴子是来帮忙的，我又舍不得两百元找搬家公司，所以力气活我都包了，背桌子、书柜，抗饮水机，抱电视机……

幸好新家和老家的位置相隔不远，折腾两天，大大小小的物件也都搬过去了，唯独剩下冰箱和大大的书柜几样了。

在猴子和程阳震惊的表情下，我一个人把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冰箱背到了楼下，可怜我的肩膀脱臼了。

“你是个大牲口吧，怎么做到的？”猴子晃了一下立在小区院子里的冰箱，冰箱纹丝未动。

“去去，怎么说话呢！呼……你以为我像你俩一样都是虚胖呢！快，点支烟给我”买过冰箱的都知道，冰箱只能一个人背，送冰箱的搬运工都是一个人，多人抬着反而不利于在楼道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