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也是樊公子准了的。五年前,为了让樊家的儿郎避开战乱,遣了暮儿出征,可是樊公子一人所为?害得阿晨差点丧命,是又不是?”他剑眉一挑,甚是凌厉,“百姓不说,只是因为苏家尚且归顺。樊公子,恕姜某多言,苏家并无谋反之心,若是樊家待苏家亦如当初,苏家自可保樊国千秋万代。”
皇帝哪里听过这等谋逆之话,一时间无法辩驳。
六百年来,苏家并不是一直都如此忠心的。苏家确实有过谋反之人,可奇怪的是,谋反之人大多暴毙,死相惨烈。苏家对于这等族众,直接丢到乱葬岗,绝对是不能入得祖坟的。
一直以来,都传说开国功臣苏璎若冥冥之中守护着皇室,在皇室和自己的祖孙中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效忠皇室。苏家后来也就不做他想了。
可皇族一直以来都流传着一个说话,若是樊家有朝一日做了对不起苏家的事情,那苏家便是反抗有理,到那时,樊国易主也是顺其自然了。
所以,樊国一直都是以仁政出名,其他国家的流民大多也会迁往樊国避难,这也导致了五年前邻国的不满。
这么多年唯一对不起苏家的,就是遣了苏暮领兵出征,并且让苏晨九死一生。好在目前苏晨并未说什么。
“准备好了?”忽的温柔下来,打断了皇帝的沉思,“怎么不披着狐裘。”
“几步路,无妨。”苏晨身着锦白色礼服,礼服长袍的下摆由他攥在手里。他蹙眉,低声唤了一声:“萧然。”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男子,接过苏晨手中的下摆,乖乖垂头站好。苏晨并未拒绝,而是冲皇帝福了福身子:“皇上自是要主持仪式的,还请移驾。”
皇帝脸色不善可也无法发泄,只得哼了一声转身去了正殿。
百姓自大殿外一直绵延到山下,都是格外虔诚的驻足观望。今次奉香不是文武两位公子,而是文公子和皇后娘娘。
众人皆知,这文公子和苏家祠堂里面的玉像一模一样,便也认定了是苏璎若显灵,只要有文公子在的一天,樊国自会繁荣昌盛。
进入正殿后门,萧然便放开了礼服后摆,俯□子整理好,这才垂头退到一边。苏晨淡淡一笑,轻声道:“去把亭子收拾出来,仪式时间不长。”萧然点头,退开了。
“大哥,开始吧。”皇后苏玥很大程度上是有些怕这个哥哥的,二十多年容颜不改算是一个原因。
苏晨和苏玥两人跪在玉像前的蒲团上,由皇帝说着冗长的礼词。
然后两人分别接过礼官奉上的三炷香,抵在额前拜了三拜,再由礼官接过,插在香炉上,两人各磕三个头算是礼成。
苏玥起身,见苏晨依旧跪着,便也相信了那个说法。每次奉香礼成之后,苏晨都是要跪上一段时间的。虽不知为何,但见他眉目间一片虔诚,倒也不再说什么。
皇帝皇后双双离开,而奉香当日不可再有香客前来烧香,这是苏晨定下的规矩。是以百姓在外面磕了头也就回家了。
待得耳根子清净了,苏晨才站起身子:“亭子准备好了?”
“厚帐子围起来点了暖炉了。”萧然手臂上挂着白色的狐裘,帮苏晨脱了礼服又系好狐裘,“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开小灶?”
他对那个面条实在是深恶痛绝,一来自己不是寿星没必要吃长寿面,二来自己还是喜欢吃肉啊。
“炉子上炖着肉怎么你没闻出来。”苏晨扯了扯狐裘,“你给我弄上这个还怎么下厨。”
“自是命令使然,我这也是奉命行事。阿晨你只消做碗面出来就可以了,肉不是都准备好了么。”萧然笑得像只狐狸。这话不全对,萧然就是只狐狸。
苏晨撇他一眼,回到了后院,那里不知何时站了四个男人,除却方才帮他说话的那位,还有三个面容俊朗的男子。“阿晨我要吃肉!”其中一个咧嘴笑。
“今儿你说了不算。”面容酷似姜离的男子冷哼一声。
那男子顿时委屈起来,嘴里大叫:“姜云你欺负人!阿晨,姜云欺负我!”
“你懂不懂尊敬长辈。”姜云踹了他一脚,“阿晨你去忙吧。”
苏晨确实没想管这事儿,这戏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若是每次都管,他早就累死了。“叫她起了吧,面不能久放。”
文公子挽了袖子,素手做羹汤这事,怕是谁都想不到。他做得认真,长发垂下一绺也不顾上了,拿过一早饧好的面,擀起面条来。
这时候偷偷溜进来一个人,眼睛转了一圈,在依旧咕嘟着的砂锅上停留片刻,舔了舔口水,正色道:“阿晨,你给我生个孩子呗。”
苏晨抿嘴笑了:“姜离有权独享配偶的。苏青你来帮我挽一下袖子,滑下去了。”说完,伸了双臂在苏青面前。
苏青哦了一声,乖乖上去帮他挽袖子:“说不准啊,如果我还活着,兴许就不是姜离做族长了。”“你们兄弟五个其实还蛮像的。”苏晨眯了眼睛,开始切葱花。
“那是,我们是兄弟啊。”他咧嘴,拍了拍胸脯,“虽然,还没等到他长大我就死了……话说我真的觉得很神奇,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回去了,会不会又变回死亡的状态呢?”
苏晨觉得这是一个很悲伤的话题,于是拿过一个煮好的虾仁塞进他嘴里:“想这个做什么。”苏青嚼了两口咽下去,摸摸肚子:“五年了,还是不会觉得饿。”他好沮丧。
不耽误吃就好,饿不饿这种事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