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有些愧对樊炤锱:“并不是要脱离苏家,家里的产业我也会接管,只是不会继承苏家罢了。”
苏玥明了。老三的野心不小,以前一直被大哥比下去,根本不在的六年里,他崭露头角,如今更是作为下一人继承人所培养。而大哥突然回来,大大刺激了他,如果大哥不作出让步,保不齐老三会做出什么来。
若是以往,凭着苏晨不服输的性子,定是说什么也要拼上一拼,哪怕不要苏家的产业也要证明他才是苏家最优秀的族人,可如今,为了儿子,他早就舍弃了不值分毫的虚荣心。
不对,并不是因为暮儿自己才会变得与世无争,而是秉承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规律,被他们同化了。蓦地,思念席卷而来,苏晨只觉得呼吸一滞,这种苦涩谁能体会。
“大哥?”苏玥见他脸色苍白,有些担忧。
“这六年替我上香的可是皇后娘娘?”苏晨脸色逐渐恢复,随口问了一句。
“是。”苏玥瞥见樊炤锱有些阴沉的脸色,立刻道,“大哥这样可就是生分了,依旧唤我玥儿可好?”
苏晨知道樊炤锱的脾气也没再说什么,若他以为这般来说就能拉进两个人的距离感,苏晨倒乐得清闲:“今后你我一起去吧。”
苏玥答应了。她知道这样做绝对是得民心。大婚当日以太子妃的身份嫁入东宫,本就是举行过仪式了。樊炤锱登基之后,把原本的册封仪式改为了册封大典,竟是又走了一遭。她仍旧记得那日大街两旁挤满了人,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樊炤锱也说,自从苏晨失踪后,百姓再没有这么热情高涨过。苏玥一生的追求就在入了宫门之后全都改变了,无论她是否有所出,母凭子贵的说法在她身上早就失去了效用。她是樊国的皇后,也将会是一个最得民心的皇后。
而苏晨,则是更能巩固帝位的存在,樊国会越来越好,她坚信。
“不过也不会一直麻烦你,待暮儿长大一些,我领着他奉香便是。”苏晨随口道。
“暮儿是谁?”苏玥有些困惑。
苏晨哦了一声,轻笑道:“我儿子。”
樊炤锱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四散开来:“你成亲了?”
“成亲谈不上,不过有个儿子罢了。”苏晨对于这件事情考量了很久,实话说出去没人相信,倒不如凭空捏造个女人出来,哪怕再多的人去查也差不到什么。待得暮儿长大了,模样像他还有谁能说上两三句不中听的话?
听到心心念念了六年的人有了儿子,心里不是滋味是肯定的,可那句谈不上成亲倒显得可疑了许多。
苏晨其实是不担心的,举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中。原本自己的婚事就是众人的焦点,在明确表态不愿草率决定之后,苏老爷便也不再过问,如今听闻他有了儿子夫人却已经不在,保不齐会让他续弦,而樊炤锱的存在就能很好的帮他挡住这些烂事,不留痕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弥补六年的隔阂,樊炤锱明白不宜询问太多,也就随他去了。半晌,道:“若是突厥不再犯我樊国国土,你想要什么赏赐?”
“狐裘。”
苏晨微微一笑。
自那以后,皇家给苏晨的各种打点,不论是赏赐还是讨好般的礼品,都会有上等的狐皮,各种颜色各种毛质。而苏晨从未拒绝过,同时也会表现出明显的欣喜神色,对樊炤锱的态度也会好上些许。
苏璎若对此觉得有趣,眼看着玉凌阁的地毯被苏晨换成了狐皮,打趣道:“你好大的胆子,把皇帝玩弄于股掌间。”
“那又如何?你解决的突厥的事情,我要点赏赐也是应该的。”苏晨丈量了一下手中的狐裘,“这几张皮子是一窝出来的,颜色一样。让裁缝给你做一件吧?”苏家什么珍奇异宝没有见过,苏璎若也不缺那些,皇帝的赏赐苏璎若根本就看不上眼,也就让苏晨自行决定了。
从玉凌阁里出来,苏璎若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一下环住自己的姜云,轻声道:“那孩子太苦了一些。我定会想法子把他送回去。”
法子并不是没有,可惜姜云此刻只恨自己学艺不精,当年若是不耍性子把这空间传送的咒术学会了,也不至于这一家子都这般苦痛。自己用了百年的时间,实验无数次才成功一次,也被苏璎若要求再多试几回,可却再也没有成功过。
姜云自觉有愧,斟酌半天也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暮儿还好吧?”她有些犹豫和不安,“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阿晨?”
“不能瞒着他,可也要找时机。”姜云也觉得有些无奈。苏晨本不是迂腐的性子,他能接受很多解释不通的事情,但是相处一年多来,却总觉得他有些拘谨。
苏璎若觉得一是因为她的身份毕竟是苏家老祖宗,前面祠堂里的玉像就是她,苏晨会觉得很微妙,而更主要的原因则是姜云的模样或许是勾起了苏晨的思念之情,那两人独处的时候总是会莫名的沉寂下来。
“这两日有些浮躁,暮儿我也就交给你了。”苏璎若皱了皱眉,抬手在胸口上按了两下。因为苏晨的宣传造势,再加上她对突厥军动了手脚,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苏晨的归来意味着樊国的国泰民安,这两日进香的人也多了起来。
她觉得不舒服,解释了两句便回玉凌阁屋后的密室静定,余光瞥到苏晨一脸的忧心忡忡,冲姜云使了个眼色,旋即关上了密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