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兄弟呢还是把他的头按到墙上让他继续装!
总之这钱最后是借着了,刘珀算着离四百两也不差多少,怕晚了耽误事儿,隔天就赶着牛车去了县里。林侧柏号称要保护他的钱也跟着一块去了。
再说霍临秋回县里与秦师傅说了自己想盘下店铺出去单干时,秦师傅当真是有些气的。这孩子在他手下这么许久,从甚个都不会到如今能独撑一面,他不仅费了心血更下了感情。牙人这行当虽不比手艺人需拜师手艺,但多少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秦师傅本打算霍小哥会一辈子留在这儿,接了他的活计也能给他防老。不想这孩子心思在外,早打起脱离的念头。如此怎能不心里闹闷?
那晚上他是连晚饭都没用就回了里屋。他婆娘张氏初时也是不解,劝了霍临秋许久想让他舍了心思并与秦师傅道了歉。不料这小哥的心当真铁打,嘴里全说是自己没良心对不起师傅,却愣是没有松口。
张氏苦劝无果,只得回房照顾自己男人,徒留霍小哥一人在屋外,一站便是一晚上。这秦师傅与霍临秋像是卯上,一个屋内一个屋外都不肯有半步挪步,倒是张氏心里软,一晚上过去见着霍小哥还在门外头站着,于心不忍竭力推着人想让他回屋歇息。霍临秋哪肯同意,硬是在那死站着不动,又是大半天过去,最后还是秦师傅开了门出来冲他吼,“你小子来去就这一招!以为所有人都心疼你不成!”
这男人平素向来和气,如今这一吼当真唬人,偏霍临秋还不怕死地回说,“也就对师傅使了才有效,旁人才不会管我死活。”
这一句话又惹得秦师傅上前给了他几下,不过最终还是叹着气把人拉去屋里做好,问他哪来的狗屎运就找着这么个便宜铺子要转手。
刘珀来给霍临秋送钱时,小哥正好与秦师傅去了那铺子与掌柜商谈好具体事宜回来。那布铺的掌柜知晓霍临秋想自个儿盘下这店,一面惊奇着一面还主动压了价,说是当中人钱给了。如此刘珀左凑右凑的劳心钱正好能付清这笔帐。秦师傅又与张氏合计着给了他一些散银,只说是这些年该得的。
霍临秋虽说一门心思想与他姨父过好日子,真要离开秦师傅一家还是心底不舍,他规规矩矩地与那秦氏夫妻磕了头,惹得张氏眼圈都有些红了。倒是秦师傅瞧着他说,“平日见你心气高,这回磕头倒磕得干脆。怎么,你小子出了这门是真打算与我们一刀两断了?”
“哪会呢,我以后会时常来看您的,您有事也定要与我说才行。”
“哦?我还会要靠你么?”
“那是,是我要靠师傅才对。”
霍临秋起身又奉了杯茶给秦师傅,那男人端了会样子,终是与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这店铺是正式改掌柜了,里面的一切也是要重新改过。前任掌柜说这铺子是租来的,这一季的租期他已交付,那暂时也不需得另花钱,只是原本的店家财大气粗,铺子里一溜五六个伙计,这笔工钱花出去怕是霍临秋受不起的,未免落下坏名声,想要赶伙计也是不能随便。倒是刘珀那天随他一起去了铺子里看一圈后,装模作样地将所有伙计叫来,而后问对霍临秋前个掌柜答应给诸人的工钱是多少,当听得回答,他便摆出副穷酸相说,“这么小的铺子咋开那么高的工钱?不行不行!这钱都给外人了,我还能得个甚!都给我减半了!减半了!”
那些伙计一听就面露难色地对霍临秋道,“掌柜的,这……”
刘珀扫了霍临秋一眼,那眼神特不屑,“这什么这!我是你们掌柜的姨父,他凡事都听我的,我说减半就减半!没的商量。”
“就是就是!都听我爹的!没的商量!”一旁同跑来看热闹的刘小僖也来劲了,蹦到刘珀跟前就与他爹唱起了戏,至于这戏的内容么,就是“恶姨父与表弟欺负孤苦小孩霍临秋”
刘家父子入戏极深地在那你一句我一句地发穷酸劲,顺便在嫌弃嫌弃霍小哥,效果么就是把那些伙计吓得连这月工钱都没要就卷包袱走人了。最后铺子里就剩了一个长相有些苦相的小伙计。那小伙计从开头就闷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直到后来人走光了戏演完了霍临秋来问他你真是愿意留下来?那人才忙不迭地点头。
这伙计看上去是个老实的,熟悉的都叫他小陈,是邻村过来闯荡的。现在家里就有个新成亲的媳妇在。霍临秋答应继续按原来的工钱给他,那小陈才发现原来方才不过是一出戏。他暗自庆幸自己舍不得这工作捡了便宜,也知道管住嘴巴不多话。霍临秋与他相处两日,心里也赞这伙计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霍临秋与伙计小陈一起将二楼原本给掌柜伙计住的屋子留了两间其余都用做库房。至于原本底楼放库存的地儿则被打通,这样除了让店面看起来宽敞,霍临秋还打算租个方寸角落给那些卖络子之类物什的小贩。这租钱也就是应个景,权当是搭着做买卖互利互惠。
林侧柏那家伙听闻霍小哥要辟个角落给贩子卖小物件,还很来劲地跑来问能否把这地给他卖药?霍小哥哪会答应他这胡闹要求,只道他这铺子是作布料生意的,和岐黄之物根本搭不上边。林侧柏大概真是少了百两银钱傍身不安心,他又接着说要不做些草药香料你给搭着卖卖?卖不掉你就当熏屋子好了,卖了再收钱!霍临秋拗不过他,只得应下来。
由于已是入冬,刘珀要拾柴烧炕,刘小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