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殷见表哥已在此处,向他递个眼色,便恭敬在灵前上香。他是贵戚之首,自然跪到殿东首位,见独孤敬烈躬腰缓步趋到他身侧跪下,便道:“听说滦川公已经醒了?表哥你先去相辉楼瞧瞧,我与舅舅一会儿就到。”
独孤敬烈眉头一皱,也只得点了点头。凌琛是听到先皇遗诏的惟一贵戚,齐王无论如何也要第一个见着他,先作打算。这本也是意料中事,但不知怎地,他一听“滦川公”三字,心中一股异样感觉,立时升腾起来——昨夜在自己怀里叫闹发狂,心志失常的少年,当真是北平王的骄傲,名动北疆的滦川公?
一刹那间,他从昨夜起就错乱纷纷的头脑忽地清明起来,倏地知道了异样感出自何处!凌琛那等久经战阵,见惯杀伐的人物,怎会在这等关键时刻,发小孩儿脾气?
他太了解凌琛,方才是关心则乱,现下理出了思路,立刻大彻大悟——那聪颖绝世的少年,根本不是为了要跟自己吵闹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