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俞远就是一切,得到俞远,我就得到世界。”
赵小懿第一次听到一个硬汉男人说出这句话时,虽然告白的对象不是他,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触动。一个男人有胆说出这种话,而且是对另一个男人说,他真的没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的赤诚至心。只是现在怎么会……
“不知道,”俞远声音卡在嗓子眼儿,一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滚出来:“也许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话音刚落,眼泪就跟涨水似的满溢出眼眶,一时间收都收不住。
俞远那句话对赵小懿的震撼力远不及哗啦啦夺眶而出的泪水,认识他这么些年,别说哭了,就连俞远闹心的样子他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现在眼看着兄弟被眼泪浸湿的脸颊和近乎无望的抽噎,赵小懿心里真是不落忍,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时候的夏炎肯定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句话实在是老掉牙,但也很能说明问题。
俞远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揶揄道:“误会?赵小懿,如果真是误会,你觉得他能大半年时间都不给我一个解释,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吗?”他开始有些激动:“我跟你说,就现在你要是告诉我夏炎死了我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一阵貌似憋了很久的委屈还是什么感觉从小腹直愣愣的往上冲,某些曾经叫他感动至深但如今回想起来只会让他痛彻心扉的回忆涌上心间,那股再也没法压制的浮躁终于歇斯底里的喷发出来。
赵小懿愣怔的看着眼前这头即将爆发的小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俞远双手一挥,把桌子上还没吃几口的菜连盘带碗“哗啦”一声全部划拉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赤红的双目如火喷薄,扯着嗓子大骂:“夏炎你个王八蛋!你他妈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谁玩儿不行偏偏来招惹我,老子不鸟你你就跟个哈巴狗似的整天摇着尾巴在我身边瞎溜溜,你要不要脸啊?现在……现在你知道老子也、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稀罕你了,你他妈就得意忘形了?!我艹你姥姥的,你以为你算老几?你以为自己咸鱼翻身,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啦?老子告、告诉你……咸鱼就算翻身了,还他妈照样是条咸鱼!!!一辈子都是咸鱼!!!”
☆、第五十九章 野外的小木屋
赵小懿废了他妈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俞远扛回家,累到像条狗。今晚他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这家伙一整晚跟个怨妇似的唧唧歪歪念叨个不停也就算了,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一个不痛快还把人家大排档的桌子给掀了,连瓢带碗全部砸个稀烂。害得他一边截住胡言乱语手舞足蹈的俞远,一边点头哈腰给人大排档老板赔不是,最后赔了人家三百块钱外加俩九十度鞠躬才算了事。
“我艹,这么多,哪个才是家门钥匙?”赵小懿架着沉甸甸的醉鬼,看着一大串罗里吧嗦的钥匙,烦躁的想揍人。
“……笨,家门钥匙你都不认识了?”俞远软软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思,十有八九是把赵小懿当成夏炎了。他伸手捧着那串钥匙翻了半天,提出一把蓝色的钥匙:“就是这个,准、准没错!”
赵小懿耐着性子打开门,把醉鬼扛进屋扔在沙发上。眼睛环视一圈客厅厨房,我勒个去!要不要这么乌七八糟,电视遥控器掉在沙发角,衣服鞋子到处乱扔,一地的啤酒瓶和矿泉水瓶,餐桌上摆着吃完还没扔的方便面,溢出阵阵呛鼻的味道……
赵小懿看着昏昏欲睡的俞远,气不打一处来,特妈的失去个男人你至于这么肝肠寸断吗,丢不起那人!
从卫生间出来,赵小懿拿着湿毛巾给俞远擦了把脸,从同学到同事这么多年,他还真是没见过俞远这么脆弱不堪一击的样子,哭得眼睛都肿了,呜咽着话都说不清楚。怪不得都说爱情是□□,在让你亢奋快活后马上将你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咦……”俞远觉得有个凉阴阴的东西盖在自己脸上,于是迷糊的睁开眼睛:“你是……嗨,是赵小懿呀……怎么今天看你脸这么大,证件照都得用航拍吧,哈哈哈……”
赵小懿一听气得鼻孔冒烟,一摔毛巾:“你他妈证件照才用航拍呢!老子不管你了,滚!”
“嘿嘿,真没劲儿,开个玩笑都生气。”
“你小子这辈子跟我开过几次玩笑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你还开玩笑,你有那幽默细胞吗?”
“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幽默细胞,所以我这辈子就只有被人当作玩笑的命,我就是个玩笑……”说着,俞远又触景生情,一股子狂潮向着心口拍打过来,泪花又在眶里打转。
赵小懿知道失恋的女人多愁善感,眼泪容易决堤,没想到这堂堂八尺男儿被踹了也是这么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看着就有暴力冲动!
“俞远我怎么就这么鄙视你,你还真是个怂货!人家把你当笑话,你也把自己当笑话吗?你站起来瞅瞅自己这条件,英俊威武,看看北京饭店门口挂着的那张属于你的巨广,迷倒众生,前面花园后面阳台说的就是你这型儿的你知道不……”赵小懿滔滔不绝讲个没完,根本没留意此时躺沙发上的俞远脸色有多难看。
“人生就是一个不断经历着送走一位然后愉快的迎接下一位到来的旅程。俗话说得漂亮,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也就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辞旧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