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有据可依的,所以当地村民怎么胡闹他都不担心。
何况取土地点的选定是经过考察测量确定的,不能离工程地点太远,否则会耽误施工进度和增加修路成本。他们一共有三个施工队,分三个标段进行施工,取土地点就选在施工二队负责的标段范围内,恰巧中和了取土路程。现在突然叫他换个地点,闹着玩儿呢。
这事发生的时候夏炎人在北京,他拒绝了村民的无理要求,让耿昆阳别搭理这些人,该干嘛干嘛,工程继续走着。谁知才隔了一天,耿昆阳就来电话说村民们手拿铁锹、锄头围堵在施工现场,禁止翻斗车拉运红土,还打伤了一个农民工。
当时有人报了110,警察也来现场处理了,但由于闹事的村民是当地少数民族,这里又是少数民族自治区域,行使的是民族自治权,政府自然不愿把事情闹大,加上被打的民工伤的不太严重,警察只是简单地做了调解,说了几句类似“要注意民族团结,坚决拥护民族平等”的废话,就开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这些村民又像门神一样在老地方聚集了,个个手拿劳动武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夏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分钟不敢耽误赶了过来。
“这事涂获知道吗?”夏炎问。
“知道,他人在北京,说交给你来处理,完事儿告诉他一声就行。”
夏炎冷哼一声,心里有些不明白,涂获投这么多钱进来,对工程上的事却从来不上心,除了开工典礼那天他草草出现了半小时,之后就没再来过工地上。
整个施工队好几十人,他只安排了一个人在这边驻守,这个人的工作任务也仅仅是每个星期打电话跟他汇报一下工程进度,其他的事一概不插手。所以施工队大部分人都只认识夏炎,并不知道还有涂获这号人存在,到底该说他是太相信夏炎,还是对自己太胸有成竹?
夏炎觉得都不是,可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他去交通局找了分管他这个项目的李副局长,整个事情经过人家早了解得一清二楚,没等夏炎开口,李副就摆明态度了。
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就是民族区域自治的弊端,在这边,设立自治机关、行使自治权,就是要体现少数民族当家作主的特点,管理本自治区域的事务……反正瞎掰扯了一大堆,最终目的就是拐弯抹角的告诉夏炎,这事儿,你还真是只能任人鱼肉,要么给钱,要么挪地方。
要是在京城,夏炎办法多得是,根本用不着为这些芝麻屁事伤精费神,但这是云南,而且还是在这么个狗屁少数民族地区,他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明知是仗势欺人,他也不能把事情闹大,这里就他跟耿昆阳,要是出什么幺蛾子,能不能回老家都不知道。
夏炎从交通局挨了一闷棍出来,紧接着马不停蹄赶到工地上跟村民谈判。
原本计划跟村民们谈谈条件,把价格压下来一些,要给钱他也认了,谁知这群人在见到夏炎后坐地起价,开口就要十万的占地费。
夏炎心里的肺火顿时烧得直接想揍领头那个黑瘦的村民,一旁的耿昆阳也恼了,这群野蛮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虽然没文化,倒也挺懂充分运用自身环境优势,知道夏炎这些外地人不敢动他们,就越来越放肆。
就冲他们这副得寸进尺的嚣张嘴脸,夏炎宁愿吃亏,也绝不会让对方得逞。在他看来,成全这班野蛮人跟扒他一层皮没什么区别,到不是钱的问题,就是赌口气,不愿让人把他当傻x冤大头,任人宰割。
夏炎皱起双眼,跟耿昆阳说了一句话,实则也是说给那群村民听:“昆子,马上把翻斗车全部集中过来,现在就开始搬土。”
耿昆阳太了解老大的脾性,绝对的吃软不吃硬,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能给你闹的鸡飞蛋打,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没错,这些村民玩过火了。
“炎哥,运到什么地方?”
“运到一标段49基,加油站前方一百米处。”
“不是吧?”耿昆阳只想是自己听错了:“49基?距离三标段差不多十公里啊?”这样的话每天光红土运输时间就得增加一倍,这从根本上就延长了施工时间,拖缓了施工进度,说白了就是提高了施工成本。
“就是49基,马上叫人过来拉土。”夏炎的语气不容置否。
虽然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理智的决定让耿昆阳出乎预料,但他知道这就是夏炎,老子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要。长时间以来他也就是莫名的被夏炎这种鱼死网破的痞气给迷得五迷三道的,抽都抽不出来。
这天施工队在完成了当天工程量后,几乎所有人都加班了,帮忙装车运土,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把全部红土搬运完,个个累的够呛。
夏炎看着眼前这个新的取土地点,吐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回到宾馆,夏炎冲了个澡出来,拿起手机一看,他媳妇儿给他打过三个电话,最早一个十二点,最晚一个凌晨三点,就在刚才。夏炎嘴角拉起一丝暖暖的笑意,这小媳妇儿,一定是等不到自己的电话急了,拼命催呢。
没错,俞远从昨天起就没接到夏炎的电话,一开始他还能告诉自己,夏炎肯定是忙着处理事情分不了神给自己打电话,也就没太在意。谁知第二天一整天还是连个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俞远有些憋屈的同时开始着急了,也许是警察的职业病,他忍不住尽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