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高昂的呐喊中,遥望天边一抹灿然霞光。
邬琅看得津津有味,暗道,这烈南河还真是影帝。路颂离倒是表里如一的人,憎恶分明。许是魔教教育使然,做惯了恶人,也就不需要善良的面皮了。
一路往下看,终于看到烈南河和路颂离华山之巅大战三天三夜那里。邬琅迅速翻页过去,只见书里写道。
两人缠斗已有三日,烈南河与路颂离具是精疲力竭。华山崖下新阳初生,烈南河忽抛出一壶酒,席地而坐,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路颂离皱眉不悦:“你怎滴又这般死样子,打着打着便要歇息。”
烈南河自饮一杯,长叹一口气:“非也,人非钢铁,孰能日夜不眠不休?你我酣斗三日,还不够?来,阿离,这可是陈年贡鸢酒!”
“哼,高下尚未分,自然是不够的。”
路颂离冷哼,却是走近烈南河,盘腿坐下,伸手问烈南河讨要酒杯。
“坏哉,来时只顾携杯一只。”
“烈南河!!”
“哈哈哈,阿离莫气莫气,你若来抢,不就能喝了。”
“这法子倒合我心意,你给我的不如我自己抢的。”
…………
邬琅咋舌,“这两个死基佬还真会玩儿。”
两页纸都在描写路颂离和烈南河在这方寸空间争夺酒杯。然而,比起方才让天地也无光的神功比拼。这种不起眼的过招却更能体现出两人功力的高深。
一只莹玉小盏盛满酒在两人空中飞来飞去,最后落于一人手掌心时,居然完好无损,酒也未洒出一滴,武功高强可见一斑。
也不知烈南河这家伙是不是有个乾坤袋,一壶酒喝完又是一壶。两个好酒的酒鬼不多时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路颂离喝完说胡话,若是他赢了,便要去武林盟尝尝少盟主位置的滋味儿。若是他输了,这魔教教主之位也能舍得。
烈南河笑他脑袋已被酒水泡糊,路颂离却一气之下和烈南河定了心誓。
心誓契约拥有莫名而强大的约束能力,一旦立下誓言,便不能反悔。是以,少有人愿意立下心誓。
心誓结契,过程繁琐,须两人自愿,同时割掌,双掌伤口相对,凝血于碗,一人念誓,另一人随誓。
路颂离与烈南河前后念完誓词,却听烈南河狞笑一声。
“路教主,想不到你与我儿当真情深意重至此。”
“南……你不是南河!”
路颂离大惊,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僵硬如石,动弹不得。而和面前这假烈南河紧贴的双掌间,一股庞大的吸力正源源不断地吸取他体内内力。
一滴冷汗自路颂离额上滴落,思及假烈南河言辞,大惊失色:“是你!烈凌老儿!”
“哈哈哈哈哈,路颂离,你的功力我收下了!”
“烈凌老儿,我与你之仇不共戴天!”
“呵呵,这话,你到黄泉路上说吧。”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怒吼:“父亲,住手!”
…………
我擦,神转折。邬琅阅至此,被这突然反转的剧情惊了一下。正欲翻页,忽的“砰”一声,房门被撞开。灵珑神色匆忙地闯进来。
“主子……”
邬琅咬牙,极力控制住要将手中书本扔灵珑脸上的冲动,恼火地说道:“不是吩咐过,不准打搅吗。”
灵珑也不觉得的自己做错了什么,微不可见地一撇嘴,看邬琅一眼,说:“主子,王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主子大喜
脚步声有节奏地飘荡在耳边。从卧房出来,绕着主殿外缘,走过雕栏画栋的长廊。邬琅装似漫不经心地瞥看身侧雪景,内心实如烈火烹煮。
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临淄王?
若身处此地的是燕琅,必定是乐不思蜀,喜笑颜开,恨不得立刻扑到临淄王怀里诉一番衷肠。可惜,邬琅自持演技不高,没办法对着不喜欢的人流露爱意。此法不可举。
沉思半晌,想到,燕琅一个跳井自杀被救的落魄男宠,食得这爱情苦楚和人情冷暖后,哀默心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知不觉已行至主殿迎客室门外,邬琅一眼便看到斜斜坐于暖椅上的临淄王,慵懒无骨。
黑衣大氅,发如泼墨,只叫那洁净的脸庞,润泽的朱唇,以及黑白分明的眼睛更为显目。临淄王生得俊美无双,是全天下人都知晓的事儿。邬琅这一眼望过去,居然也是略有怔愣。
临淄王余光瞧见他到来,笑容浮现,朝他招招手。
“乌郎,快过来。”
“王爷久等了,琅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邬琅越过台阶,慢慢走近室内,停在临淄王十尺外,遥遥行礼,语气恭谨,毫无逾越。
临淄王一愣,复又笑起来,“乌郎,站这么远作甚,到孤身边来。”
邬琅淡笑,抬眸凝视临淄王一眼,又低下头去,寻了附近一张椅子坐下,说:“琅前几日偶感不适,恐有疾,还是离着王爷远些的好。”
临淄王闻言,从暖椅上倏然起身,快步行至邬琅面前,托起邬琅的双手,关切地问道:“乌郎可是旧疾又犯了?”转头又朝候在门外的侍从厉声喊道:“来人啊,还不给我将这地龙烧旺一点!一群不醒事的奴才,难道不知你家主子受不得寒气?”
邬琅偏转过脸去,嘴角微有抽搐。
这临淄王,果然是fēng_liú成性,把妹技术一流。
邬琅挣脱开临淄王的手,迅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