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免疫差引起,需要静养慢慢调理。李元戎无法只得守着给陆伽擦汗换衣,做着冰敷。期间陆伽浑浑噩噩呓语连连,待要细听却又辨不出所以然来,只偶尔听得几句“李晴玉”还有“爸爸”之类。李元戎怕他陷入梦魇便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安慰他,希望他早点清醒过来。这样一直折腾到半夜陆伽才渐渐安静,李元戎稍微放下心来,由于连日的奔波此刻困意排山倒海而来,他草草洗漱了便在陆伽身边和衣躺下,虽然累极却又无法入睡,只一夜浅眠。
两三天,陆伽就完全的好了。这天一家人难得的坐在饭桌上融洽的吃饭,其间陆伽的大哥李秦在红笑情的催促追问下说出了今年准备要小孩的计划,大家听了无一不是高兴的,大嫂江秋漫在家人善意的玩笑里羞涩的看向自己丈夫,李秦则回以温柔一笑。李元戎心里高兴,话也多了,红笑情平时辨不清真假的笑容今天格外的真切,陆伽朝大哥做了个鬼脸,敬了李秦一杯说道:
“以后你可是个照计划的人了,就不能随便喝酒了啊。”
李秦笑眼看着陆伽一口气把酒干了说道:
“我弟弟敬的酒,什么时候都该喝的。”
刚说完兄弟两人头上便遭了两个爆栗,江秋漫嗔了李秦一眼,佯装怒道:
“喝酒伤身,你俩啊以后都给我少沾!”
目光转向抱头偎在李元戎怀里让揉着头的陆伽身上,
“特别是小伽你!身体还没养好,更不能喝酒,以后爸妈都给看着点,不要他一装可怜就依着他。”
被点名的四人像小学森般坐直了,乖乖听着这占了道理的恐怖女人教育。
此刻李元戎心理:公公看媳妇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红笑情:我这笨儿子能有这么贤惠懂事的老婆管着我也就放心了,再说,为了孙子我什么都能忍,呵呵呵呵呵;陆伽:爸爸,女人都好可怕。
然而,吃到兴起陆伽在自家嫂子怒目之下拉着自家大哥喝了个昏天暗地,最后两人爬到露天阳台上,用筷子敲着碗晃晃悠悠对着夜空曲不着调的大吼《水调歌头》。吼着吼着陆伽声音就渐渐沉下来,只望了远处朦胧的山峦反复唱着“此事古难全……此事古难全”,不觉流出两行泪来。他转过头去看大哥,大哥已经成大字醉躺地板上睡着了,嘴里也还在唱着自编乱造的歌词。陆伽慢慢爬过去跟大哥并排着仰面躺下,看着这片夏夜繁星满布,偶尔有流星划落的天空心理却说不出的难受,仿佛有奇怪的种子在里面生根发芽,夺走了所有光亮散播阴郁,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他转过头看着他大哥,这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情同手足的男人,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他,那是他上小学的第一个寒假,飘着雪花的早晨,被李伯伯裹成一个团子的他正在吃早饭,然后便看到从窗外经过的穿着红裙的漂亮女人,接着李伯伯出去开门,把人带进来介绍说那女人是他的婶子,小孩是他的哥哥。他这才看到女人身边跟着个瘦瘦高高穿得不多的男孩子,那男孩子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雪白的牙,就像外面的雪花,他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阳。
陆伽把头伏在他大哥胸口,听到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后退了回来继续看着他大哥的脸轻轻喊道:
“大哥……大哥……大哥……”
李秦抬起眼皮看到陆伽迷迷糊糊咕哝道:
“嗯……小伽啊,快睡觉。”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大哥……大哥……”
陆伽继续唤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喊着大哥他心里踏实点。喊了几声李秦都没有回应,陆伽躺回去继续发呆,他难受得睡不着,饮酒过度的脑子很疼,但是心脏更疼。他翻来覆去看到旁边一个没喝完的酒瓶想起身去拿,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索性就着躺着的姿势喝了起来,没喝几口却洒了一身。陆伽也不管又唱了几句自改的《水调歌头》,觉得也好没趣,闭了嘴任由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中打结在胸中乱舞。
李元戎躺在床上听着下面的动静,更是无法入睡。他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给陆伽找个心理医生,后来想到这个社会的人谁的心里又没毛病,若要从心里健康说起,他的陆伽应该算好的了。只是这种摸不清的感觉让他不知如何是好,辗转反侧终究不放心,他起身下楼想去看看这俩人闹成了什么样子。
远远地就看到阳台躺着的两坨,李元戎叹气喊了人过来准备把两人送回房间。陆伽脑子很清醒,一下就听到了李元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睁着大眼睛看着李元戎,李元戎把他扶起来打趣道:
“你的酒量倒是练出来了,比你大哥还能喝。”
“诶,李伯伯你快回去睡觉,别管我,我没醉的,没醉的。”
陆伽被扶起来站不稳,摇头晃脑直往下滑。
“刚说你酒量好,原来已经醉了。”
李元戎摇摇头将他抱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陆伽倒也还算配合没发酒疯,安安静静的自顾自小声念叨些什么。李元戎将他安顿好,坐在床边想细细的看看他。没过多久,陆伽睁开亮亮的眼睛做忽地坐起来要下床往外走,李元戎一头雾水将其拦住,忙出声问道:
“陆伽你到哪里去?!”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陆伽还想继续往外走,边挣扎边焦急的说道:
“要迟到了,来不及了。”
李元戎眼看情况不对,扳过他的脸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