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两根手指将女子的下巴挑了起来。
这叫琳琅的女人长的不算顶好看,却看着舒服,弯弯的柳叶眉,细细的眼儿,两颊边晕着一层薄薄的胭脂,每一分妆容都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不妥当的一点儿来。苏钰弯腰去看细细端详这张脸,却被上涌的酒气逼出一个嗝儿来。那抱着琵琶的女人既不皱眉也不闪躲,就这么仰着头任凭苏钰打量。
“你叫琳琅?”苏钰的手指用了力,捏的那女人下巴泛红。
“正是妾身。”赴梦道。
“你见我做甚么?”苏钰一双丹凤眼生的极有威严,眯起来的时候,就有种咄咄逼人的劲儿了。
那叫琳琅的女人还是一副柔顺的模样,“妾身无处可去。”
“呵。”苏钰松开了手,“你知道我这绝色楼是什么地方?”
“妾身知道。”
“知道?”苏钰挑着眼尾斜了她一眼,“知道便也该明白,我这绝色楼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琳琅垂着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回去罢,凭你这相貌……”苏钰的话还未说完,坐在椅子上的琳琅就站起跪了下来,珍珠似的泪儿沾着胭脂从面颊上滑落。
苏钰皱着眉望着她,“你这是作甚么?”
“妾身如今,也是没了法子……”又一串泪珠滚落下来,伏首到地,“求公子垂怜。”
苏钰生平最见不得三样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见着琳琅哭的凄楚,也一时不好再说出驱赶的话。
“妾身乃永安琳琅,乃是楼将军府中一名侍妾,前些日子因为冲撞了将军新宠,被赶出了府邸,如今……如今实在是无处容身。”琳琅说的凄切,漂亮的眼中含着热泪,那泪珠就在眼睛里打着转,却不落下来。
“楼将军?哪个楼将军?”
“楼骄——”
苏钰脸色一变,他在这东街开了这绝色楼也是有些时日的,自然知道那楼骄是何许人也,只是不想这说书人口中顶天立地的儿郎,也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枕边人。
“公子——妾身自知蒲柳之姿,不敢奢求垂怜,只愿谋得一方容身之所。”琳琅扯着苏钰的衣摆。
苏钰往后退开一步,“琳琅姑娘请起。”
琳琅一手按着袖子,站了起来。
苏钰看着那颔首的琳琅,透过薄薄的光,苏钰从她那双深褐色的瞳孔里居然看到了一抹碧色。那碧色极淡,琳琅微微侧过头就看不见了,只看到那眼中晕着的一层水光。
苏钰吩咐楼中婢子将琳琅引去楼上歇息,自己则抬手预备将门关上。他这楼中做的是夜里的生意,姑娘们白天里都在歇息,自然是不用开门的。
门正要合上,一只手又探了进来,那双手生的有些粗糙,若不是指甲上涂着女儿家的豆蔻,苏钰都要以为那是一个男儿的手了。
关门的动作被阻断,趁着苏钰一愣,门外那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女人挤了进来。为什么说那是个女人呢?因为那人盘着女儿家的发髻。身形是一般女儿家没有的高挑修长。
“你……”苏钰只来的吐出这一个字,这挤进来的女人就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求公子收留。”
苏钰,“我这绝色楼岂是……”
面前的女子拔出剑来。
苏钰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却见到那女子横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张被脂粉涂抹的冷艳俊俏的脸扬了起来,“如若公子不收留,今日我便……”
苏钰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一半,“你可别胡来!”
女子凄然一笑,“我原是一个杀手,奉命去刺杀楼骄,可惜这一去就折了心,如今他为新人将我驱赶出府,我已无去处——”
苏钰喃喃两声,“又是他?”
“公子。”女子又叫一声。
苏钰看她一张脸生的极美,这副姿态有有一番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冷艳,心里微微一动,“你叫什么?”
“慕……”声音突然一转,女子俯首,“我叫慕离。”
“哪个梨?梨花的梨吗?”
女子声音细弱蚊吟,“是。”
苏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以后你就留在这楼中吧,只是……”看了看女子手中的剑。
慕梨将手中长剑收回鞘中,转而将剑递给苏钰,“我已决定忘记过往,这一物就交给公子替我收着吧。”
苏钰伸手将剑接了过来,点点头。
方才将琳琅送上去的婢女刚下来,苏钰看见她便又吩咐道,“将这个姑娘也带上去安置吧。”
那个婢女平日里是与苏钰嬉笑惯了的,也没个正形,见到又是一个姑娘来楼中,便开口嘟哝着,“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来了一个又一个……”
苏钰怕说到她的伤心事,看了慕梨一眼,便抬手做出一副要打婢女的姿势,“嘟哝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婢女见到苏钰这副样子,也不害怕,走到那女人面前,“姐姐随我过来。”
慕梨随着婢女上了楼,苏钰按了按额角,再去关门,却听到背后的婢女道,“姐姐你怎么生的这么高?”
苏钰一愣想去看,转头时却已经见到婢女已经引着那个慕梨进了房,连个背影都被门板阻隔。
楼中又住进了两个女人,平时的日子该是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楼中的女人都生的极美,这美又是各有特色,虽说这绝色楼和秦楼楚馆无异,但也因这些女人所带故事沉淀出来的韵味,得到了更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