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观里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会来的。”
陆潜听得直皱眉:“我和你大师兄并不相识,他为什么笃定我会来?”
“不知道,”小道士摇摇头,“大师兄没有说。”
“那他是留了什么东西给你?”沈雁回问道。
小道士看看他,又瞧瞧陆潜,最后视线一滑,落在了陆潜身边探头探脑的小饕身上。
小饕冲他眨了眨眼。
小道士抿了下唇,终于下定决心,道:“大师兄交给我的,是一支笛子。”
☆、第十七章
那是支六孔曲笛,入手颇有些分量。小道士把它藏在自己房中,也不知是不是蹭到了哪里,取出时膜孔上的苇膜早已剥落。
陆潜对乐器无甚研究,只凭笛身上的斑痕看出是湘妃竹所制。竹笛光洁如玉,笛孔齐整,尾孔上系一个平安结,看得出是主人心爱之物——如此品质的湘妃竹笛价格定然不菲,那不曾有过交情的青风观大弟子把这么一支笛子交给他,其中用意陆潜是当真猜不出来。
他猜不出,小道士也不明原委:“大师兄只是交代我把笛子给你,其他并未多说。”
小道士那里再无线索。沈雁回领着中镇山的弟子又在观中仔细搜寻了一遍,也不见什么新的发现。
时间已过晌午,青风观久疏打理,沈雁回也不想妄动观里的东西,便让弟子们掏出自带的水囊干粮休息充饥。
众人便在观中饭堂收拾出几张桌凳三两坐下。青风观的小道士在一旁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凑到陆潜小饕跟前不好意思地问:“我能跟你们坐吗?”
中镇山的道友们年岁都比他大,一群人里只有小饕看来和他年纪相当,再加上刚在三清殿中一起哭过,小道士心中自然对小饕有了亲近之意。
陆潜见他表情诚恳,小饕也不像讨厌他的样子,便招呼他坐下。
小道士快手快脚坐好,从怀里掏出自己准备的干粮。
小饕没有带干粮的习惯,陆潜带了什么他就吃什么;陆潜早上心思烦乱,也分不出神挑拣,便随其他人一道背了些馒头上山。现在掏出馒头来,早就凉透发硬,嚼在嘴里干巴巴的,既费力,又没什么滋味。小饕拿凉水就着馒头,吃得没什么劲头,一抬眼,正瞧见小道士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五六个半掌大小、形状各异的糕点。
那糕有像梅花的,也有圆形、菱形的,颜色或粉或白,隐约透着馅儿,闻起来甜津津的。
小饕看得好奇,又闻到那香甜的味道,一时就移不开眼了。
小道士本就有心向他示好,见小饕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糕,便大方分了两个出来,递到小饕手边:“这定胜糕是今早买的,很甜的,给你。”
小饕犯馋被他发现,直臊得脸上发烫,忙不迭地推让道:“这是你的,我不要。”
“我还有呢。”小道士不肯收回。
小饕没有这样被人塞过吃食,也不知道这人给他吃的是什么意思,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眼睛止不住往陆潜那边瞧。
陆潜倒是看出来小道士就是想和小饕交好,便替小饕道了谢。
小饕面红耳赤地收了糕点,想了想,又匀了个馒头给小道士:“这个给你——这样就不会饿着了。”
小道士看了看陆潜,见他点了头,才接过小饕的馒头。
虽然还没下口,但闻着味儿小饕就知道自己手里两块糕要比冷馒头好吃。他觉着这么换法小道士亏大了,心里又隐隐舍不得把糕点还给人家,正在胡思乱想,就见小道士笑眯眯地在馒头上咬了一口。
既然啃过了,就不能再换回来了。
小饕偷偷松了口气,这才放心地去尝那定胜糕。
糕点松软甜香,里面还有豆沙做的馅儿。小饕小口小口嚼着,一边盘算等没人的时候要问陆潜会不会做这糕,一边偷眼去看那个小道士。
陆潜在一旁看得好笑,想起小饕不曾交过朋友,便寻了个由头暂时走开,放他们两人说话。
他刚走开,沈雁回便放下干粮,也向同一处走去。
陆潜并不走远,发现沈雁回跟在身后,便在饭堂外的老银杏下停住:“沈掌门有什么指教?”
沈雁回脚下顿了顿,又继续走到他身前:“陆师兄,何必这么生分?我说过,你不当我是师弟,我总还是认你这个师兄的。”
陆潜不置可否,只叹了口气,道:“你跟过来也不是为了叙旧吧?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好了。”
沈雁回果然也不再提什么师兄师弟,正了神色问他:“你身上有九垣的狐珠,在这观里可曾感应到什么?”
“不曾。”陆潜摇头,“且不说行凶的是不是九垣,就算他那夜真在青风观,现在过了三个多月,也感应不出什么了——还是说,”陆潜看着他,“你认为九垣在这附近?”
“我也不过是猜想,既然师兄说没有感应,那他便是不在吧。”沈雁回打了个哈哈,转身便要回去饭堂。
陆潜却皱起眉头,叫住他:“沈雁回,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搞鬼?”沈雁回笑了,“陆师兄何出此言?”
陆潜面色不豫:“以前在中镇山上,你和九垣见了面就吵,九垣天劫失踪也不见你为他担心分毫——现在你领着山上弟子千里迢迢跑来青风观,当真只是要还青风观的道友一个公道?”
“呵……”沈雁回笑容不改,等他继续往下说。
“你在灵山时提到九垣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