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逮着的这几人,一个是他的王叔,在将来对索翰华还有很大的助力;其他几人,也是他的亲信现左右手。
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只顾着自己的性命。那些人的最终目标应该就是自己,净念冷冷地望着被架起的几人。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血腥气,掺和着索蒙时毒风的怪味。死寂的夜里,封侯剑与破弦玲交和着鸣响,发出阵阵颤抖的蛊惑的魅音。
净念缓缓地伸手,用手心的皮套,将剑刃的血污一点点抹去。
“哈哈哈!”
就在这时,男人粗犷的大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净念耳垂微动。
索蒙时又开了口:“什么人?缩头藏尾的,算甚么英雄好汉?”
却听那男声不紧不慢地回道:“英雄好汉?玄衣教教主您是在说笑吗?沧国江湖上,论偷袭暗杀,玄衣教可是个中翘楚!”
随即那人话锋一转:“今日几位,倒真是让我等大长了见识!玄衣教果不愧其名,而……王太子的封侯剑与破弦玲,也恰如江湖其名。”
这一席话,表露出对方已然清楚地知道了净念他们的身份。
净念倒也不意外,他的武器实在太好认了,只要一交手,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猜测得出他的身份。倒是索蒙时是玄衣教教主一事,有些出人意外。
看来这沧国,着实是藏龙卧虎之地。或许在他随着洪扬轲踏入沧国领土之后,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目的?”
这回净念不再沉默,既然对方只拿索蒙时他们作要挟,还说了这一通话,显然目前还没有要真杀了他们的打算。
那个笑得爽快:“说来该是我问太子您的目的才是吧?这里是沧国,这里是我诰山塔!”
净念抿紧嘴。
又听那人说:“前次你伤了英招,他为此倍受打击,若你再与他交战一次……只要你得胜,我就放了你的人!如何?”
完全处于被动位置,净念自然只能认同:“好!”
只见塔楼上一道人影急速飞下。原先围杀的那些人,扯着铁网,将索蒙时等人押到了塔门口处。
顿时腾出一片空地。
净念冷然地望着面前长发飞舞的女子——上一回交手,对方全身都裹得严实,看不出其长相与性别——自然,这人是男是女,长相如何,都不在净念的考虑之中。
他的目光落在了长鞭之上。
净念自习武以来,遇到能够与自己打成平手的人并不多。尤其是现在,他的武功早非刚离开静禅院时的水平。
而这个人武功很厉害……说到底,若是没了武器,他们之间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那女子也是面无表情,见净念没有动作,遂率先甩动起长鞭,身形诡异地变幻,其招式比前次来得更为迅疾而劲猛。
净念先未着急反击,而是避开她的每一招——那个男人虽说是要自己的手下与他比武,但决不可放松警惕,若对方再来个陷阱,加上这个厉害的对手,他也怕是立陷险境。
就这样在防守与反攻之间,二人僵持的时间竟是比之前还要来得长。因为交过手,不仅是净念事后反复练习过,对手也似乎钻研过净念的招式。
两人都没有再被彼此的武器伤到,却又是难分胜负。
“净念!”
净念在躲开打来的长鞭之时,忽听到索蒙时一声大喊——其实他也察觉到忽然有人靠近,便是再一个闪避。
然,一边是那女人,一边是水面,身后又是偷袭的人,他只能朝一个方向让开;而对手自是算计了这一点,就见偷袭之人掌风直朝其面门击去,女子的长鞭也甩向了他的背后。
“主上?”
几位将军正在沙盘前商议着战事,却见索翰华猛地捏碎了茶盏。迟连傲连忙出声问道:“您觉得这样不妥?”
索翰华有些心烦意燥,扫了几人一眼:“本王出去走走,你们继续!”
鱼米之乡的江州,此时已然成为了烽火战地。迟连傲的二十万精兵,也秘密地集结在此处。聿国国内的情势,可谓是一团乱。
“翰华是在担心那小子?”
索翰华正遥望着夜色里远处隐现的黑森森的城墙,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笑语。他遂转过身,勾起嘴角:“皇叔还未歇息?”
来人一头雪发,夜风卷起衣袂,自有一番仙姿风仪:“本王只是有些感叹,想得多了,辗转反侧,也便出来散散心。”
索翰华低眉,轻道:“是侄儿让您为难了。”
岭南王摇了摇头:“没甚么为难的。既然是本王当年许下的承诺,自然就该兑现的。只是……蒙时那小子,做事颠三倒四的,真怕他坏了事情。”
索翰华笑了笑,没再多说。心情有些燥得慌,虽然因为距离太远,不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净念的情绪,但是……
那孩子,遇到了困境吗?
☆、【八八】平水潮 (3158字)
长鞭自背后卷来,净念躲开了那男人的一掌,就顺着长鞭转了个身。那女子本以为一定能卷住净念的身体,故而没想,他的速度更快。
细弦直接击中了女子的手臂,净念顺手给她一掌,虽然被避开了,但对方的长鞭却落到了他的手中,左手就势甩动着长鞭,打向偷袭的男人。
索蒙时见净念险脱困境,顿时松了口气,遂嚷道:“你们说话不算话!”
哪有甚么人再理会他?!显然,他们的心思全部落在净念身上了。先前与净念交手的女子,在武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