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大小的东西被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他不解地仰起头。
“吃吧!”
男人没有解释是什么,让净念稍微犹豫了会:若还是药丸子,他确实不想吃。最终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塞进嘴里——丝丝的甜味,在口腔里化开。
是糖,甜得腻味。只是,他莫名地觉得很好吃,嘴里化开的糖水,甚至有一丝丝舍不得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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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疑惑现 (4033字)
大船日夜不停地行驶了十多天,终于靠了岸,稍作调整后,索翰华带着净念再次转坐上马车。
“再坚持两天,就到王府了。”
净念蜷缩着身体,紧闭着双眼,面色青白,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那蹙起的眉头显示了这个淡漠木然的少年正在无声地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索翰华本只是冷眼旁观。少年体内的毒,他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控制的,先前在舟镇时配的药方已经没了效果。这几天,净念每天都会毒发几次,一次比一次厉害。
然,此刻看着净念苦着脸,瑟缩的模样,竟是让索翰华莫名地觉得有些动容,一丝浅淡复杂的情绪在内心里悄然涌出,随即是起伏与纠缠。这点动容,让他自己也是有些吃惊与诧异的。不说眼前正受苦的是个来路不明甚至可能很危险的少年,便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索翰华也鲜有多少不忍的情绪。
只是到底,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少年有了不忍的情绪。
索翰华手臂一捞,将少年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便这一番动作,净念几乎是在瞬间反射性地挥出右手,细弦破玲而出——男人没有慌忙,只是自然地偏了下头,避开了弦的突击:“是本王!”低沉的话语脱口而出,净念的动作随即顿住,细碎的铃音渐止住。好半天,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是男人将他抱进怀里……身体僵硬地靠在男人身前,活人的体温,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留恋,故而即使不习惯,也没有推开对方。
索翰华一手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这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是少有且真实的温柔;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净念的腕上,探了探脉象,他皱了下眉——这人的气息混乱,如今的伤痛不全似是因为体内的毒影响,还有几种相互冲突的奇怪力量。不做多想,索翰华将真气灌输进少年的体内,试图让对方舒适一点。
净念顿时觉得舒畅了不少,原本压抑的难受得到了纾解。虽然五脏肺腑还是如被揪碎了般的疼痛,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脸颊滚落,打湿了男人的衣衫。
嗯哼……
是很细很轻又含糊不清的呻`吟声。索翰华听在耳里,低眼凝视着少年略好转了些许的脸色,眼神微闪了闪。
约莫半个时辰后,见净念脸色染了些许红晕,索翰华才停止为他疗伤。或许终是耗竭了气力,净念在最难受的时候还保持着些微警惕与僵硬的身体忽地软了下来,略有些不自然地倒在了他的胸膛。
男人顿了下,没有推开少年,面上依旧冷凝,手掌却安抚地在对方的脑勺拍了拍。也不想,昏迷中的净念竟是轻微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其实动作幅度很小:感觉到这人柔软的头发,摩挲在手心,有些许瘙痒,索翰华的神情有些莫测。
父亲……
安抚的动作滞了滞。索翰华有些怀疑刚才是否幻听了。他紧盯着净念露出来的侧脸,过了许久,对方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刚才那声“父亲”,他确实捕捉进耳中,少年只是发出气声,并没有真的出声。
——索翰华原本捺下的古怪情绪与心里的疑惑,此时再度冒了出来。
后两日,路上平静了不少。毕竟是进了自己的领地范围,原先明里暗里各方围追堵截的势力已经被悄无声息地处理干净。净念也感觉到了彻底的安全,随即放松了些许,受体内毒素与躁动力量的影响,他在大多时间便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在偶尔极难以忍受的时刻,那个男人就将他半搂进怀里,为他运动疗伤,平复内里不安稳的力量。
在这个炎热的傍晚,一场大雨过后,马车终于抵达了蓝苍城的文华亲王府。事先得闻消息的人们,早已等候在门口了。
“净念师弟!”
净明站在曲默身边,待看到那个抱着净念下车的男人后,焦急地呼出了声。以他这些年对净念的了解,除非是伤得极重,否则没有人能这般接近对方。
“怎么回事?”净明心急之下,顾不上惧怕索翰华的气势,便迫不及待要上前拦住对方,却被曲默制住不能动,遂气愤不已,“你放开我!”
两人拉扯之间,索翰华看也不看净明一眼,冷淡地扫了眼迎在门口的几位夫人与孩子们,对应他们或激动或喜悦或默然的神情,并未投注注意,只是对曲默吩咐了声:“随本王来倾竹楼。”说罢,不理会王府众人复杂的神色与各异的心思,便抱着净念踏进了王府大门。
“王爷!”/“父王!”几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却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
“曲先生……”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挡住曲默的去路,“父王……抱着的是什么人?”
“大公子,”曲默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