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落下蛮横霸道吻。
16、戏弄
不能再回到海清吗?
聂远之木然地承受着琳琅瑜邪施予的压力,心中有丝凄然。自从他来到北国起,就知道自己回不去。若问他是否想回去,这个答案竟然也变得不那么肯定。
人的坚持终究是有限的,受环境影响,受人所影响。如今的他觉得,昔日在海清的那些往事,比起初到北国时,在脑中的印象又淡了几分。
想要在乎的人不在乎自己,而自己从未想过要去在乎的人,却对自己如此执着。真不知是喜事悲。
“远之,你又走神了。”总是这样,明明被自己吻着,或许内心是厌恶的,却不流露出丝毫的情绪。不反抗,默默地承受。
“王上生气了?”
没想到聂远之会这么,琳琅倒是一愣。有时候,他真的很难懂聂远之的心思:“若我说生气了,想必你也不会在意。”
“王上真是爱说实话。”远之浅浅笑了起来,他微微挣脱琳琅的桎梏,拉开些微的距离。“王上,我并没有想过要回去。”远之推了推琳琅,自己则重新靠回床头,他看着琳琅微微蹙起的眉,竟然能明白他心中的疑惑。“王上喜欢我哪里呢?”不过他却故意没有说明白。
若真如裴嗣衣与白辞所言,那么以琳琅对自己的了解,即便自己不说,他也该明白才是。
“左一句‘王上’又一句‘王上’,你倒不嫌烦。” 想到之前白辞给到药还没有让远之服下,琳琅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将药递给他。
“那王上想我怎么称呼?若我直呼你的名字,即便王上不怪我,怕也是有人会怪我。”
琳琅一撇嘴,“这里有其他人吗?又不是没叫过。”
聂远之怔愣,倒是不知琳琅口中所说的意思。
琳琅见他那般表情,又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挑眉道:“聂远之,本王此刻说的话,你可要听好了。”伸手捧住对方的脸,琳琅突然正色道:“本王是喜欢你,不过若要问我喜欢你哪里,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你自己去发现,本王不能告诉你。”
说完,琳琅突然起身退离床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的聂远之,恢复了往常般态度神色:“关于清妃一事,还不算彻底完事。这几日你好好休息……”之后的话,他竟是说不出口来。
幸而此一时,先前吩咐前去准备膳食的侍卫回来,敲响了屋门。
琳琅命人放下东西离开,转身看向聂远之时,对方已经挣扎着自己从床榻上起身。
心底虽说不愿,但以聂远之那倔强的性子,想必是断然不会接受自己扶持的。故而仅是取了外衣替他披上,让他缓缓落坐到桌前。
“清妃的事情,我也知道没那么简单。”接过琳琅盛来到粥,边搅着等风吹凉,边将话题回到刚才提及的事。
此事不仅关系到自己,他不得不挂心。他性子如此,到了哪里都是这般。心底,也徒留无奈而已。
“王上现在怎么想?”
“按北国律法办事。”琳琅不想骗他。
“那么按着北国的律法,当如何?”
“……”
“你且说无妨。”远之微微一笑,就着吹凉的汤勺,小试一口。他低了头将实现集中在面前的薄粥之上,即便如此却依然能感觉到另一头传来的火热视线。
佯装不知,心底却是知道,这全因自己那一声称呼的变化。
“按着北国的律法,以下犯上者,示以鞭刑。”
琳琅的话说到这里,聂远之就明白了。要说以下犯上,那不会是在说清妃。琳琅的这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
琳琅迟迟等不到聂远之的反应,反而先焦躁起来。“你没什么想同我说的?”
“我该说什么?”喝了一半的粥瞬间带了点苦味,远之抬头一笑:“我说什么,你便能听我的吗?”
琳琅抿唇不语。
远之瞥见他的神色,忽然忍禁不住轻笑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琳琅面前这么笑。笑了一会儿,见琳琅脸色更差,这才缓缓收敛。
心里也忍不住为琳琅的态度转变拍手叫好。远之扪心自问是做不到如他那般,放下所有芥蒂。然经此之后,自己也不再会故意与他作对就是了。
“你莫怪,我只是……”一时间,倒也真形容不出自己的所作所为意为何。
“罢了。”琳琅胸口几个起伏间冷静下来,“你若是没有话对我说,那就这么着吧。”
“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你也说了清妃其父在朝中颇有势力。虽然我自认当日我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的错,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还懂。要是解决此事的方法必须要我受罚,我何须犹豫?”
琳琅笑了,他伸手覆上聂远之冰冷的手:“律法是死的,人生活的。关键还要看我这个王上的意思,你说是吗?”
“这是北国王上该说的话?”
“如何说不得了?”琳琅笑得轻浮:“我不禁要说,我还要用做的。”
聂远之只觉得一阵恶寒,“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琳琅覆在远之手背上的手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轻易就将人拉到身边。“远之说,为了清妃这事,你是不是该好好讨我欢心才是?”
聂远之皮笑肉不笑:“王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哪给好听,哪个本王爱听,你便说哪个。”
“……”聂远之之前就知道眼前此人乃伪君子、真小人,如今看来,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