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男人。或许就这一点,还与他记忆中的少年颇为相符。
“那么,你的确不是无敌将军了?我若没记错,无敌将军该是叫聂远之,而你说,你叫远之。你不姓聂?”
“伏臣远之,无所谓姓。北王要的人,确实是伏臣。”
“此话颇为矛盾,何解?”
远之只觉得头晕目眩,双唇也开始干涩的厉害。然而这一刻,他不能输,他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认输。所以,他挺直了腰板,依然与琳琅瑜相对而立。
“昔日海青无敌将军已去,如今在北王面前的,不过是海青送来的区区伏臣,是北王的臣民,臣服与北王。远之斗胆,还望北王不要忘记两国约定,有生之年必与海青结为邦国,互相扶持。若此,实乃两国百姓之福。”
一番话说下来,即使再坚韧的意志也随着体力的流逝而动摇。黑暗陡然袭来,令远之自嘲的笑起自己。他差点忘了,他不再是聂远之,他早就是个累赘是个武功被废之人,是个被送来北国的伏臣——一个不配拥有姓氏的贱民而已。
2、刺痛
五丁仗剑决云霓,直取天河下帝畿。
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经历过殊死搏斗,为了各自想要守护的人而抵御外敌。每当海青的无敌战神凯旋,京都的城门上总会站在那位威仪凛然的王者。
曾经笑说:远之,你是海青的战神,无敌将军。
曾经温柔:远之,为了我,你一定要回来。
其实,他想说:聂远之并没有想象中坚强,多少次面对险境,面对死亡。如若没有想到那句温柔的说辞,如若不是为了守护海青。或许他早就垮下,早就成为白骨枯骸长埋边关。
然而,当温柔成为可怕的刀刃,信任被背叛覆盖,他除了痛,却已经学不会拒绝,更无法去违背。
“远之,你能守得了海青一时,无法守得一世。为了海青北关三万万百姓,本王恳请你。”
是啊,三万万的百姓,北关数载安定。他如何能拒绝?他是海青的将军,但不是唯一的将军。然,他却是北国琳琅王唯一要求的聂远之,海青的无敌将军。
于是梦醒了,心冷了。于是,他与他最后一次在华丽却陌生的摄政王府彻夜长谈。
他说:让我记住你,至少在北国的冰天雪地中,我还能记住这份暖意。
那一日,他第一次清醒的看到对方眼底的厌恶。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逆臣之子。他墨彻要的,是能为海青上得战场的聂远之,是能任他发泄的聂远之,是为他痴狂不顾一切的聂远之。
没有人敢在朝堂之上反抗一手遮天的他,即便皇帝也不能。因为,有聂远之,手握海青一半兵马的大将军。
保卒弃子,面对北国强势的要求,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在那人心里的分量,轻如鸿毛。
“彻,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个问题其实问的愚蠢,但在注定的离别之际,他不妨给自己一个绝望死心的理由。于是,他得到了,他死心了。
状似痛苦的眼神,不知如何说出口的回答。可是够了,他想告诉他,或许没有那眼底的淡漠,他会以为他至少曾经有过动容。或许不知道他的性格,他会将这份犹豫当做是思考。
主动贴合的吻,被卸去的外衫。
他累了,为了海青,为了墨家天下,他已经乏了。
最后一次沉沦与放纵,任由他在身上驰骋,与以往一样的没有感情的发泄。可笑可悲亦可怜,直到如今才明白,那些以往的意乱情迷,不过是一厢情愿。
身体在颤抖,肌肤上传来热烫的感觉,喉头逸出自然的呻吟……然而下一刻,猛然一个震颤倏地睁开双眼,那定格在眼底的是陌生又熟悉的面容。
“你……”
“醒了?”琳琅瑜邪停下手上的动
作,心中觉得颇为扫兴。眼神滑落,看向远之因为过激动作而再次裂开的肩伤,微微皱起眉头。
“逆影。”他唤来随身侍卫,“让白大夫过来一下。”
远之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那最后一刻他失去意识前的画面,如今在他面前的并非梦境中的人,而他该是已经身在北国。
身上仅着内衬里衫,胸口大片敞开,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不再撕裂般的痛。听刚才琳琅瑜邪的口气,该是之前已经处理过。
想到自己的处境与身份,聂远之挣扎撑起身体,想要下榻。
“你做什么?”
琳琅瑜邪出手按住聂远之未受伤的另一边肩,阻止他的动作。他挑眉看向对方垂头敛眸的样子,唇边忽而绽放一抹邪笑。
“想要下榻?看来是精神不错了。既然如此,那咱们继续刚才的事。”
未等聂远之反应过来,他只觉得整个人由于肩头吃力,一下子被按进了被褥。接着,那床沿边坐着的人忽而一个蹿升,整个人覆上他,撑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怔愣的表情情不自禁的表露,然而下一刻却很快被掩去。他想,琳琅瑜邪的意思,他是明白了。
前来北国的那刻,他就想过千种万种的可能。据说北国的蛮王琳琅瑜邪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据说其生性残暴,为了合并北国部落屠城亦再所不惜。据说北国散乱的诸多部落,无人不怕琳琅,就连三岁儿童都闻名而哭。还据说,此人男女不忌,极为镌狂。得其心者,即便是十恶不赦仍可重用,若令其不喜,那么下一刻他就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