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取过他手中的木枝。
“这本就该是我做的。”侍从的口气很奇怪,他伸手想要取回木枝,却没有成功。压低了嗓音,略略不满地道:“王上这不是为难属下么。”
“我偏要为难,你待如何?”琳琅瑜邪面不改色,也没有看身旁那侍卫一眼。他没有开口,这句话却确实传到了侍卫耳中。
他知道琳琅瑜邪的武艺高强,却没想到他强到这份上。
密音入耳。他竟也会这等失传已久的本事。看来,过去的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周围有人,你我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远之你看如何?”
那侍卫——聂远之眉心微微一蹙,他才恢复三层功力,并非不会密音入耳之法,只是这样颇费内力。不过时局迫人,他也只能配合琳琅瑜邪。“你说怎么便怎么,我不过是你的侍从而已。”
“这话说得,还在气白日之事?”琳琅将火堆下层快要烧尽的木柴打松,又加了几根进去,让火焰不至于黯淡下来。“白天的事我已解释过,你若还要记恨,那我也无可奈何。”
远之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今日白天在林中发生的争执在知道事情原由后,他对琳琅瑜邪就生不出半点气了。反而有些尴尬自责,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你觉得我是在记恨,那便是记恨吧。”远之不想替自己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此刻的这么个身份,正是进退两难的位置。即放不下过去的种种,又不舍破坏如今的一切。
说到底,束缚的绳索在自己手上。而琳琅,已经对自己称得上宽容。
“你便是记恨我,也还是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琳琅的声音透着几分落寞
:“虽然我并不喜欢你真的恨我。但有恨总比无情好。”
“王上觉得此刻合适谈论这些吗?”
“哪里不合适?”琳琅的声音有着固执:“我觉得重要的便是重要的,我觉得合适便就合适。白日里头是我太心急,没有告诉你计划便临时觉得让你陪我演了这么出戏。但是那时你也感觉到了吧,林中有人在偷窥我们的谈话。我若不将计就计设下一局,那么下次机会就不知何时会来。”
“我没怪你。”
说完这句的时候,远之已然觉得有些气息不稳。当然,琳琅瑜邪也感觉到了。他有些担心了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忍住靠近的冲动。
现在至少有四个人的气息参杂了他们周围,这些人即便掩饰得再好,也抑制不住那丝丝冰冷的杀意。
一触即发,可谓是此刻最贴切的形容。
按兵不动,却是如今他们最好的选择。
“你别说了。”琳琅瑜邪继续将声音传入聂远之耳中:“听我说。待会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只需放出信号,随后退出战圈,千万别逞强。”
琳琅瑜邪今日与白辞在营帐中说的那番话真假参半。而真的部分,便是白辞之师叮嘱的那番。聂远之,确实是自己这辈子命中的福祉,能替他逢凶化吉。
然而,他喜欢上聂远之,却是个意料之外的结果。然而喜欢就是喜欢,他琳琅瑜邪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后悔两字。
聂远之眼角轻轻扫了琳琅一眼,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心思有些乱,明知道此时最忌讳心乱,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去想。琳琅瑜邪总是给自己捉摸不定的感觉,可真要说猜不透他,却又莫名地能在许多时候,从他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中懂他的许多心思。
他曾经害怕过这样的感觉,如今竟猛然间发现,自己正在慢慢习惯。就如同今天在密林中的那件事。
他在琳琅将自己压倒在地的时候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与担忧。自己的心中竟然犹如大石放下,竟在庆幸琳琅这么做并非出于本意。
聂远之知道,他比过去动摇得更厉害,他的心已开始渐渐向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今日收回不多。你可是第一次参加冬猎?”见聂远之发愣模样,琳琅瑜邪忍不住随便找了个话题,把对方唤回神来。
聂远之一惊,明白琳琅的用心。他没忘了此刻自己扮演的身份,恭敬地低头回答道:“回王上,属下是第一次来此。承蒙王上器重,才有了这个机会能随侍王上参加冬猎。”
“诶,
本王也是听了裴相的推荐才选了你。”琳琅这一来一去的话说得大声,就怕埋伏的那些人听不见:“听说你是裴相家中之人?”
“咦?”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安排?琳琅这人,又在想什么?
“别惊讶,本王自然是知道。裴相一直在本王面前大力保荐你,说你是他们裴家这一代中的佼佼者,还有你是裴家大当家的小公子,裴家人似乎都喜欢的紧。将你送来我这里,也算是裴相一片赤心,我还待感谢他。”
“王上,这……”
“行了。别人不知道,本王还不知道裴家的家底么?嗣衣与本王情同手足,几次,本王也曾心有戚戚焉。然而,嗣衣对北国举足轻重,本王无论如何少不了他这个宰辅。哎,否则,他若回缅国继承家业,缅国皇上岂会不欢迎。”
“……”原来裴嗣衣是缅国之人,那么燕离岂不也是从缅国而来,根本不可能会是什么北国的奸细!当年……当年到底是谁诬陷了燕离?
琳琅没有看远之的表情,他留意着埋伏之人的气息变化,而远之也很好的控制了情绪,所以两人都没有发现彼此的异状。
突然,琳琅感觉到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