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完茶送完水,耿直很识时务地带着一众下人退了出去。
这个时间顾言之都已经准备睡了,听说秦翰来了只能强打起j-i,ng神来跟他周旋。
“秦大哥这么晚过来,不知道所谓何事?”他刚刚洗漱完,头发都是松散着的,一头青丝如瀑般铺在肩上,倒比寻常时看起来要温和柔美了一些。
顾言之坐在桌旁,抬手给秦翰倒了杯水。
杯中水尚未盛满,顾言之双手便是一顿——又来了,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又是秦惊风!
自上一次自己无视了他、带走谢云融时起,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每一次他们两个打过照面,小崽子出现的时间就会缩短几分,断断续续的不时来看他一眼,就连顾言之都忍不住觉得怪怪的。
这一次秦少爷出现在了屋顶上。
顾言之没有抬头向上去瞅,而是举目观察秦翰的反应。
秦翰只说来看看你,就不出声了,改为专注地看着他,安静耐心地等他倒完这杯水。
水柱很快填满了整个玉杯,顾言之觉得奇怪,无论亲爹还是干爹,想必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跟情人约会的时候被自己儿子偷窥,但秦翰却一点异样都没有,也不像是在引蛇出洞,倒像是压根儿就没发现头顶上的小崽子。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则更加奇怪了。
他自己最近内力又有j-i,ng进,但按说秦翰的内力也依然在自己之上,怎么自己能感觉到秦惊风的存在,秦翰却一点察觉都没有的样子?
他心下疑惑,下意识地抬手端起玉杯向秦翰的方向递了出去,对方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顾言之只穿着见里衣,一抬手袖子便下滑至肘部,露出光滑的小臂。
而此刻秦翰的手掌就贴着那层洁白的肌肤,掌心似火烧般炽热,与此同时他目光似迸s,he出了灼热的火焰,欲将顾言之吞没。
声音有一丝嘶哑,秦翰说:“秦大哥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哦。”顾言之微微垂眸,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中像极了害羞羞涩。
“你想不想秦大哥?”
“……”若是放在寻常时候,面对这么一个r_ou_麻的问题顾言之多半会选择撒一把mí_yào将对方直接迷倒了事。但现在秦惊风还趴在屋顶上趴着,他能迷倒秦翰,却不能同时迷倒小崽子。
摸不清秦惊风观察他的用意,但到底是关系良好的父子,到时候小崽子不可能坐视不管。动静闹大了,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所以顾言之只得忍着:“我很想念秦大哥。”
似乎是听见了满意的答案,秦翰勾起了唇角,声音循循善诱:“那秦大哥今晚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顾言之:“可是我身体尚未大好,今日也疲累了……”
秦翰的眸色变深:“流苏跟云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疲累?”
顾言之做出惊讶惊诧道:“秦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被那专注的目光一看,秦翰身上凛冽的危险气息登时散去了几分,可仍叫顾言之看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如果方才他没看错的话,秦翰的瞳仁怎么是一片猩红的颜色?
此时的秦翰声音已经回归温和,只是依旧掺杂着欲/望:“流苏你知道吗?秦大哥很想你。自从你昏迷以来……秦大哥一直都很想你。”
他说着竟然就势一拉,将顾言之扯离了原来的位置,伸手将他固定在怀里,“我很后悔,很多东西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秦大哥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
顾言之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地抬手抵住秦翰。
这个姿势无疑意味着拒绝,秦翰的眼眸中重新泛起一丝不正常的光,埋首进顾言之的肩颈,试图亲他。
顾言之没怎么挣扎,只用巧劲儿推搡着对方。
屋顶的气息还没有消失,他心中暗想这小崽子想干嘛?此时还不离开难道是想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不成?
正这么想着,因着他所穿里衣很松垮,被秦翰一扯便顺理成章地从肩头滑落,秦翰却统统置之不理,最后他干脆被固定住了双手,被人扭身向旁边的红漆柱上一推!
然后正欲栖身过来的秦翰却是一愣,再也没有了其他什么动作。
顾言之的背上满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疤痕。
这些都是他为救谢云融而死的那天,打马将谢公子环在身前,为他挡住身后所有的暗箭箭矢留下的。
他虽然已经重生,身体被某种力量修复了,但身上所结的伤疤却没有恢复如初,现在它们盘踞在原主原本白皙光滑的背脊上面,个个儿都是形状狰狞的紫红色痕迹,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而这场景对秦翰的冲击显然不小。
顾言之灵光一闪,将自己的衣衫重新归拢穿好,埋着头,闷声说道:“我背上……很恶心是吧,吓到秦大哥了。”
秦翰心中的那股火的确是被瞬间熄灭了。
上次他将樊流苏带回来时也看过他的身子,但当时心中很乱,旁边又有侍女帮忙,倒并未注意到他的背上。现在想来,当年中了那么多的箭,就算入棺后大难不死另有机缘,身体又怎么会是完好无损的?
……他此刻只无比庆幸,眼前之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想来,樊流苏是为了谢云融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谢云融与他亲近是也许是因为心中不忍有愧,倒不一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