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一龇牙:“追流寇。”
“相同的理由用第二次,你父亲会起疑心。”顾言之总觉得小崽子才刚刚及冠的年纪,太年轻,所以忍不住多念叨念叨,教他一二。
“不会的。”秦惊风说:“我确实在山上发现了一处流寇藏身的地点。”
“那山上哪有……”顾言之去过山上,事实上还在那里跟小崽子没羞没躁摸爬滚打了一夜,如果有人他不会一点都不知道,除非……
“你将那个竹屋暴露给了秦翰?”
秦惊风点头。
“……那那小屁孩儿呢?”顾言之惊道。
“离去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他们转移了。”
“哦……”顾言之眨眨眼睛,自觉自己一瞬间的担忧和惊慌有些无厘头。
昨日他便察觉竹屋四周另有高手存在,而且还不只一个,虽不知是小崽子从哪儿弄来的高手,但他实在没有担心的理由。
秦惊风也觉得他这反应有点失常,狐疑地看他,抬手摸上他的脸。
顾言之摇摇头,反扣住他的手,凶狠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吧?还有你的武功,你的眼睛……”
秦惊风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认真,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思考。
紧接着他忽然站起来从后面抱着顾言之,前胸贴上后背,严丝密合地抱着,手臂向内收着,越勒越紧。
顾言之觉得呼吸困难,但他没挣脱,咬着牙任由小崽子发疯,任由他将热气喷在自己的脖颈上,问:“干嘛突然抱我?”
被勒得死紧,从顾言之的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秦惊风的表情。
良久没有回应,终于在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听见秦惊风说:“三年前秦翰曾经交给我一个任务……是他最喜欢、最关心的一个男宠被人掳走,当时秦翰下了死命令,倾尽全府之力也要将人救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知道秦惊风是在说三年前的那件旧事,顾言之不挣扎了,改为一声不吭地听着。
“大家倾尽全力地搜查,但是有一个人比秦府的所有高手护卫都先找到了那位盟主最关心的人,说来也好笑,两个人是情敌关系。”说着,秦惊风松开了他,只是依旧站在他身后,还伸出手去缓缓地解他的衣带。
顾言之:“……”说就说呗,脱衣服我干啥?
秦惊风:“那个人在带着那名男宠逃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对那名男宠百般嫌弃妒恨,却还是用自己做诱饵引走敌人,还是要带他于十几名高手的围杀中奔逃,最后甚至不惜替他而死。”
“……”
顾言之本就穿得单薄,三下两下便被秦惊风剥了个干净,青年抬手缓缓抚上他背后的疤痕及皱褶,声音低沉地叫人分辨不出感情,但听起来很冷就是了。
顾言之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就觉出不对。
他是做过将谢云融藏在山涧当中独自出去做诱饵的事,也在谢公子被重新抓住时带着他在十几名高手的围攻下拼杀,身负重伤,小崽子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问题就出在了秦惊风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他独自找到谢云融,独自带着他逃命,身边没有什么别的秦府的人。
但那时候自己的内力比现在弱得多,也许是打斗中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人?但如果当时秦惊风正躲在暗处……难道他见死不救?
幸亏没等顾言之想太多,秦惊风便已经说道:“不用猜了,那群围杀你们的黑衣人,都是我的人。”
话音刚落,他便又紧紧地抱住顾言之,仿佛生怕他会跑了一样。
顾言之:嗯???
“你不是一直都在好奇我的身份吗?现在我告诉你了。”不等顾言之说话,秦惊风又说:“……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青年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这会儿他终于不是那个波澜不惊的秦惊风了。
顾言之被他勒得彻底喘不上气儿,只能用手拍打他的胳膊,示意他松松。
秦惊风又猛地松开了手,但并未撤回这个拥抱,只是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像个捧着心爱珍宝的小孩子,处处都透着小心翼翼。
顾言之觉得更加无厘头了,事实上他不仅没弄懂小崽子的身份,更不晓得他为什么忽然发了疯。
“所以你到底是……?”
“我不是秦惊风。”静默了一息,身后传来的声音已经不似青年的年轻与稚嫩,“我叫何轶鸣。”
顾言之:“嗯?”
等等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何这个姓氏还蛮少见的,他搜索了一圈记忆,猛地想起好像秦翰的死对头、焚火教的教主就姓何。
再仔细一想,好像副教主的名字就叫何轶鸣?!
但是不对啊!秦惊风是秦翰打小便从外面抱回来的。
而何轶鸣的年纪……好像江湖上早十年就有他的名号了,即便再早成名,也总不会只及弱冠……
“我是焚火教的副教主。”没叫顾言之多想,何轶鸣已经解释道:“秦惊风早在五年前便被秦翰的亲生儿子害死,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换成了我。”
入耳的声音比从前要变化了些许,但没有了沙哑稚嫩,反而更加悦耳。顾言之闻声扭头去看,身后的小崽子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了个相貌——
男子看起来依旧十分年轻,宽额高